再一次來到丁家,丁培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初離開的時候,是那樣的狼狽,她是被買賣的一件物品而已。

偌大的院子裏空空蕩蕩的,丁家的主人都已經身陷牢獄,傭人們更是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昨天,丁培培剛剛回到公司,丁世雄的律師就把家裏的鑰匙和丁氏集團交接的相關資料送了過去。這棟房子裏,現在隻住丁夢璿一個人了。

丁培培剛把母親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擺放在客廳裏,就聽見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果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丁培培,你這是幹什麼?你還嫌把我害得不夠慘嗎?這裏是我家,你少在這兒給我裝神弄鬼!”

丁培培冷冷一笑,細細的柳眉高挑,毫不客氣的挑釁道:“對啊,我就是這樣,你能把我如何?”

“丁培培,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是傍上了秦柏圻嗎?現在連秦家和那個老頭子也向著你,看來你還真是跟你那個下賤的母親一樣老少通吃啊,秦家和不是心心念念著他的琴兒嗎?你把牌位搬他們家去啊,我們丁家不要這個下賤的女人!”丁夢璿氣急敗壞,早已經沒有了淑女形象,嘴裏罵出來的話更是難聽的要命,她兩眼死死的盯著擺放在香案上的牌位,恨得壓根兒直癢癢。

“哼,丁夢璿,你不是還有一處豪宅嗎?幹嘛還要住在這簡陋的房子裏,看這些礙眼的東西,受我的氣啊。再說了,這可是你的親爹給我鑰匙,讓我進來把牌位放在這裏的,免得某些野種不知道天高地厚!”丁培培知道丁夢璿失去了財力的支持,是沒有錢來負擔豪宅的巨額費用的。

“你說誰是野種?丁培培,你今天就把話給我說清楚!”

“怎麼?你不相信嗎?那怎麼不打個電話到醫院去問問上次那個親子鑒定的事情呢?”丁培培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反問道。她繞過臉色鐵青的丁夢璿,走到母親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三鞠躬,然後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牌位上的字。

媽媽,你為什麼那麼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去承擔?

你看到了嗎?你的培培真的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為你爭這口氣了。

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終於,所有的委屈和辛酸在這一刻決堤而出,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母親的笑臉。

媽媽,你也在為現在的我而感到高興,對嗎?

無聲而笑,丁培培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卻對上了丁夢璿那張麵目猙獰的臉,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那燦爛的笑容,足以刺瞎丁夢璿的眼睛。

“丁培培,你少在這兒給我得意忘形!”丁夢璿手掌高舉,她那一巴掌還沒來得及落下,手腕就已經被丁培培死死的抓住。她用力猛的一推,丁夢璿重心不穩,狼狽的摔倒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瞪著丁培培。

“你這個賤丫頭,你竟敢推我?”丁夢璿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憤怒,“你這個野種,你竟敢推我?”

丁培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還不等她的話說出口,丁夢璿就猛地起身撲到香案前,將牌位掃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