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嗎?”淡淡的嗓音響起,帶著一份難以言說的柔和。

丁培培沒有說話,側身靠在他的肩頭,冰涼柔滑的發絲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眉頭微皺,表情無奈而又複雜,秦柏圻低頭吻了她一下,聲音裏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愉悅。

“培培,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主動靠近我。”

丁培培身子不由得一僵,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連忙撥開那隻覆在她臉頰上的溫熱大手,正襟危坐,臉上所有的脆弱和無助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個神色淡漠的丁培培。

她的反應猶如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秦柏圻的胸口處,他的右手還尷尬的停在半空中,隻得緩緩的收回來,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但是不過短短的幾秒鍾,秦柏圻再度開口笑道:“冷漠、堅強、善良、柔弱。丁培培,我不得不承認,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我,我現在突然變得不喜歡你的善良和柔弱。”他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自嘲的意味,“如果,當初我沒有幫助你,那麼……秦柏圻對你來說,是不是一文不值,什麼都不是?”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丁培培聽上去卻覺得是那麼的刺耳,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

索性,她閉上眼睛,假裝小憩。

耳畔傳來一聲輕歎,幽幽的、孤寂的,像是一曲吹不斷的吟歎。

下了飛機,丁培培沒想到竟然是聯合株式會社的中島社長和夫人親自過來接機,不免讓丁培培有些受寵若驚,反倒是秦柏圻,還是一貫的雍容有禮,風度翩翩,儼然是一名久經商場的老將,全然無可挑剔。

更讓丁培培感到意外的是,秦柏圻竟然會講一口流利的日語,發音比起她這個在大學裏麵輔修過日語的人要地道的多。洗塵宴上,秦柏圻與中島社長相談甚歡,丁培培也隻能勉強聽懂裏麵大概的意思。

原來,中島社長和秦柏圻的父親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而秦氏的大部分財力支持也多來自聯合信貸。

丁培培正全神貫注的聽他們在講什麼,心裏想著這可比日語一級的聽力要難得多。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緒,中島社長笑眯眯的端起酒杯,用蹩腳的中文問道:“丁小姐是不是第一次來日本?”

他問的突然,丁培培不由得一下子愣在原地,隨即微微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還是我秦賢侄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你們真是應了中國的一句成語——郎才女貌啊。沒想到,秦賢侄商業頭腦奇佳,看女人的眼光也不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