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她還像一隻在大雨中的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今天她就化身為為甘願被侮,不畏強權的正義之士,丁培培坐在書房裏,視線從報紙上移開,嘴角不自覺的扯出一抹苦笑。
能如此翻雲覆雨,一夜之間扭轉頹勢的,還能有誰呢?
本來不想再依靠他的力量,本來想向他證明自己,可是,終究還是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高檔的西餐廳裏,丁培培和秦柏圻兩個人麵對麵,卻都低著頭,專心與自己麵前的食物。
“怎麼?不合胃口嗎,要不要幫你叫點別的?”秦柏圻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頭問道。
“哦,沒有,不必了。”丁培培淡淡的回答道,她眉頭微皺,插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裏,七分熟,剛剛好,可是到了她的嘴裏卻味同嚼蠟。
丁培培原本以為秦柏圻晚上把她帶出來吃飯,目的是為了說今天早上發生的大逆轉,但是,現在看來,他所有的心思好像都用在了牛排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的。
“既然沒有,那下次你陪我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再擺出一副很沒有食欲的表情?這裏的食物並不難吃,你這副樣子隻會讓別人以為是我長的有礙瞻觀,影響了你的食欲。”
聞言,丁培培猛的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錯愕,她的表現真的有那麼差嗎?就那麼明顯嗎?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丁培培客套的笑了笑,精致的妝容下,那淡淡的黑眼圈依稀展現,掩飾不住的疲憊從她零碎的步伐中展露無疑。
眼神一暗,望著她單薄的身影漸漸遠去,秦柏圻的胸口泛起一陣燒灼的痛楚,伸手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丁培培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出了餐廳的後門,無力的走在狹窄的過道上。兩旁有許多小房間,多是沿街店鋪和餐廳的後門,不過,這都與她無關。
此時此刻,她隻不過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將所有糟糕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丁培培連忙回過頭,在看清對方臉的時候,她不由得瞪大眼睛,驚呼出聲。
“怎麼是你?”
許天洛摘掉墨鏡,他的黑眼圈不比自己的輕多少。
他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丁培培本能的向後退,用力的甩手,卻無法掙脫他的鉗製,反而是被更加野蠻的拽住,許天洛一把把她推進了身後的雜物間,飛起的灰塵嗆得丁培培咳嗽連連,不由得泛紅了眼圈。
“培培,給我五分鍾,不要走,就給我兩分鍾,聽我把話說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