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秦柏圻淡淡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他吃力的想要坐起來,可是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重重跌靠在床頭。丁培培心頭一緊,但是那雙想要伸出去幫他的手,卻被自己硬生生的收回了。
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緊張?既然他一緊醒了,那就沒什麼事了,她還是早點回去吧。
想到這裏,丁培培俯身替他倒了杯水,小心的放在床頭櫃上,頭頂忽然傳來秦柏圻低啞的聲音。
“我做的,難道還不能讓你接受我嗎?”
丁培培手一抖,杯子晃了下,滾燙的開水濺出幾滴在手背上,鑽心的痛,她臉色未變,隻是眉心下意識的緊了緊。
“對不起……我走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回答我!”強硬的不容置疑的語氣,仿佛他現在不是躺在病床上虛弱的病人,而是秦氏大樓裏那個西裝革履,麵容冷酷,指點江山的秦氏總裁。
“不好意思,我並沒有讓你為我做什麼。更何況,丁夢璿現在是你的妹妹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她都是你父親欽點的,你要是傷了她,你父親那裏也不好交代吧。”丁培培風輕雲淡的口吻,如同一記悶錘,狠狠的擊打在他的心口上。
她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稀鬆平常,沒有可以強調,也沒有輕描淡寫,讓他找不到懷疑她的理由,她的回答就像早上吃豆漿油條一樣的平常,可是卻讓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無端的感到不舒服。
“秦柏圻,拜托你不要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看著我好嗎?那樣,隻會讓我覺得你很可笑。”
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她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的手腕步步為營,世界上最可怕的欺騙,就是真心。
她差一點就以為他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可是到頭來,著隻不過是他精心設計好的一場騙局,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為了得到一塊地皮,他讓她去陪別的男人喝酒,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利用自己的手讓學長聲名掃地,她更不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明明早就察覺了丁夢旋所部屬的一切,可是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按照她的計劃實施下去,等到矛盾發展到白熱化的階段,才將罪證交給她,想利用她的手徹底除掉丁氏。
感情上,她已經輸過一次,就是那僅僅的一次,卻讓她狼狽不堪,淒慘不已。
永遠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她也永遠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不好意思,秦先生,你不累,不想休息,可是我已經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恕不奉陪。”丁培培冷冷的說道,她伸手拿起包包,還沒來得及起身離開,手腕就被她一把扣住。
疼痛瞬間蔓延開來,她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抿抿唇,她穩住了被打亂步調的呼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秦柏圻,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