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繞行,不斷往上慢慢的攀爬,向下看去,山腳下的公路像一條長長的帶子,上麵來來回回的車輛像一隻隻黑色的小螞蟻,小的可憐。
沒有去想車子為什麼會在如此偏僻的盤山公路上行駛,丁培培怔怔的看著山下,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現在打開車門從這裏跳下去,那麼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輕輕的攬在懷裏,“怎麼?又想要跳車了嗎?這回你可要想好了,跳下去了,我可再也救不了你了。”
丁培培隻是木然的沉默著,沉默的麵對著即將發生的未知的一切。她不會跳下去的,因為車門早就被秦柏圻鎖住了,他是不會讓她跳下去的。她也不會反抗的,因為她知道反抗也沒有用,倒反而會增加他的興趣而已,隻是仍然控製不住的全身輕顫,她懼怕和這個男人接觸,恐懼的想要去死的念頭變得更為強烈,這一刻,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想要逃離,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車子在山頂的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就在丁培培全身僵硬,想要伸手拉開車門的時候,耳邊卻幽幽的傳來了秦柏圻的聲音,他離她是那樣的近,可是他的聲音仿佛離她很遠,遠的讓她感覺到一絲飄渺。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坐一會兒。“
讓丁培培多少有些意外的是,秦柏圻下一步並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又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終於鬆開了手,“這可是我第一次帶女人來這裏,你要是心情還不能好一點,可就枉費我的一番心思了。”
秦柏圻做了一會兒,便拉開車門下了車,依靠在車身上,點著了一支煙。
山很高,但是風卻不大,他的指尖燃著一支煙,麵前是起伏的山巒,身後是鬱鬱蔥蔥的綠樹,偶爾一陣清風拂過,帶來的是不知來自何處的花香。
丁培培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秦柏圻雖然有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但是他一向強勢霸道,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感覺。現在眼前的這個他,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丁培培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上是哪裏不一樣。
見丁培培從車上下來了,秦柏圻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唇角微微揚起,“這裏很漂亮吧,我小時候,經常一個人來這裏。”
隨便找了塊幹淨的大石頭做了下來,丁培培並沒有理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突然和她講起小時候的事情來了。
“我媽媽的墓地就在前麵那座山上,我以前總是想去看她,但是我怕自己忍不住會哭,怕別人看到了會被笑話,所以就找到了這個地方。我媽去世的早,那時候我家的條件也沒有現在這麼好,我爸白手起家,她吃了不少的苦,還沒來得及過上好日子,就得癌症去世了。她這一輩子命苦,我爸並不愛她,她跟著我爸也沒享過一天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