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因別扭的捆綁得不到伸展,長時間沒有活動的手腳變得有些麻痹僵硬。身體越掙紮,捆綁的繩索把皮肉勒的越緊。很多次用力的想掙脫,直到手腕磨的血肉模糊,才明白一切已是徒勞。
抬眼望不到天,頭昂起的角度僅僅能夠看到一絲光亮從一米多高的甲板縫隙間似有似無的穿透進來。
“救我……誰來救救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唇齒間溢出的卻是破碎的聲音,回蕩的哭泣卻是最後的答案。誰能救她?學長?秦柏圻?還是孟辰霖……不,都不是。力氣隨著饑餓流出了身體,意識隻是迷茫在重重的濃霧之中。
饑餓,原來才是世間最可怕的事情!
突然頭上的光亮驟然放大,木板挪動。一個竹籃用繩子從上垂下。
周圍開始騷動,木板與肉體發出“刺啦刺啦”的摩擦聲。黑暗裏的哭泣變成饑渴的呼喊,人們紛紛向意外灑入的光明匍匐過去。
光亮處暴露出的身影都如捆綁的肉蟲一般,隻能用肩和臉頰與船板使力向前移動。終於竹籃接觸了船板。靠的最近的一張臉瘋狂的一頭撞向竹籃,想把竹籃撞翻,以便吃到籃子中的食物。可是竹籃與繩子還有些牽拉的聯係,籃子在撞擊下一擺一蕩,終是沒有被弄翻,繩子的慣性卻帶著籃子硬生生撞在剛才使力的臉頰上。手腳被製,避無可避。鋒利的竹簽立時在那個人臉頰上留下了很大一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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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疼痛已在神經邊沿慢慢滲透進意識。不止是臉上疼痛,不止是頭痛糾結,連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都有一種難忍的燒灼。想抬手,可是四肢卻沉重無力。眼皮仿佛灌了鉛一般,艱難的睜開,視線在光明中朦朧伸展。意識從渾渾噩噩中抓住一絲清明,終於掙脫出黑暗和饑餓的噩夢。
還好,這次隻是夢而已。還好,她沒有再一次陷入那被買賣的命運之中。
落入眼中的是一片純淨的白色。這是哪兒?是醫院嗎?
丁培培非常吃力的一點一點拚湊著殘破的意識。記憶也慢慢在腦海中重現了剛剛的情形。
拍賣場,猥褻的目光,被淩遲的尊嚴,寧為玉碎的衝撞!
那麼自己現在是在天堂嗎?
天堂也有疼痛?
身下是柔軟的床褥,枕間有陽光的味道。輕輕扭動肩膀和脖頸,給自己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丁培培這才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情況。
這不是天堂!
這當然不是天堂!
天堂不會有點滴,天堂不會用這些冰冷的管子插滿她的身體。
可是這也不是醫院,再大的醫院也不會有那麼豪華的房間。
就在丁培培想仔細打量一下這個房間,從中找到一些線索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身穿護士服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丁培培已經清醒過來,她不自覺的露出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