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習慣性地緊皺著,沉思著。她知道如果要讓秦柏圻給她自由,她就必須先讓秦柏圻放下戒心才行。

但是像秦柏圻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恐怕她的想法早就會被他看穿。

心漸漸地往下沉,幾乎快要把丁培培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腦海中所想的計劃全都行不通。她該怎麼做?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就快要瘋了。

丁培培轉過身,冷靜的眼眸迅速燃起一團火,理智的弦已經斷了,她隻想和整個世界一起毀滅。

她跑到床邊用盡力氣把那張淩亂的床推翻,可她的力氣隻能把床墊推到地上。曾經很多次就是在這張床上,她和秦柏圻……所以,她要把它毀掉。

似乎還覺得不夠,丁培培把旁邊的燈,往地上狠狠一扔。“嘣”地一聲,水晶燈應聲而碎。

當丁培培看到酒櫃的時候,本想把酒也砸在地上。但她改變了主意,她把瓶蓋旋開,就著瓶口就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酒的味道如何?是苦,是甜,是辣,丁培培毫無感覺。她隻是盲目的喝著,灌著。不知喝了多少,丁培培隻覺得視線開始模糊,就連意識也開始變得遲盹。所有的壓力,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全都消失不見了。

看了眼狼狽不堪的房間,原先整齊的家具全都被她弄得東倒西歪地。那些比較輕的擺設,全都被她砸碎在地上,丁培培心中覺得暢快極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身子突然重心不穩地直接摔坐在地上,但丁培培全然不顧,依舊喝著瓶中的酒。隻有當瓶中的酒喝完了,丁培培才會皺著眉搖晃著瓶子,確定一滴酒都沒有了,她就會把酒瓶直接扔到地上,然後搖晃地站起身,從酒櫃裏又拿出一瓶酒繼續喝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從外麵打開了一小縫。有人把飯菜從門縫裏推進來,像是生怕她會跑過去拉開門一般,趕緊把門關上。

聽到了聲響,丁培培側頭望去。朦朧的視線裏,她看到了一條鏈子,一條栓住門的鏈子。丁培培搖了搖頭,若有似無的笑著,繼續喝著未完的酒。他就這麼怕她跑了嗎?不僅要用結婚證來拴住她,現在更是把她囚禁在了房間裏。

酒精已經開始麻痹丁培培清醒的神經,她時而哭泣著,又時而大笑著。當秦柏圻走進房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像瘋了似的丁培培。

靠坐在落地窗前的她,淡淡的月影投射在她的身上,顯得孤獨和無助。冰冷的眼眸快速地閃過一抹心疼和不忍。但是隻要一想到她的逃離,心中所有的愧疚就會被憤怒所吞沒。

環顧四周,薄唇勾起,心想她的破壞力還真強。足以顯見,她當時心中的怒火。如果當時他也在場,她是否會拿起一把刀,直接把他殺了?

聽到聲響,丁培培遲緩地抬起頭,看了眼站在前方不遠處的高大的身影,黑暗的空間裏,看不清他的麵容。

“你是誰?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快滾,我不想看到你!”丁培培略帶醉意的說道,聲音裏沒有怒氣,沒有冰冷,反而添了份俏皮可愛。

依著月光,秦柏圻走到丁培培的麵前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清他的麵容。

“現在,你還是不認識我嗎?看清楚,我是誰?”秦柏圻冷聲問道。喝醉的她,比她冷漠的時候更讓他心悸,他們之間仿若少了一層隔閡。但他不管她是否喝醉,她都必須認得他。她的眼中,她的夢裏隻能有他。

“你,你是......嗬嗬,我怎麼看不清你啊,你怎麼可以像孫悟空一樣一下子變出那麼多個。但不管你是誰,我們一起喝酒吧,把所有的痛苦和煩惱全部都忘記。”丁培培癡癡的望著秦柏圻,喝醉了的她,無論是把眼睛睜得多大,她還是一點都看不清他的麵容。她不知道他是誰,她隻是想找一個人陪她一起喝酒。一個人喝酒,確實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