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到底索要了多少遍,丁培培隻覺得自己火燒火燎的痛,她甚至想幹脆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將自己敲暈算了。可是,這也隻是想想罷了。這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都在提醒著她,愛情這東西離她是多麼的遙遠,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隻有發泄,而她也不會把心交給他……

柔柔的燈光下,秦柏圻從浴室裏出來走向床邊,心在看清床上人兒的模樣時而糾結,此時的丁培培完全異於平日。卸下了冰冷防備的她,柳眉緊鎖,臉亦蒼白的嚇人,雙手緊抱自己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她是被噩夢所困擾嗎?或者說,自己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一場噩夢。

他是不是該慶幸有這樣一個夜晚,讓他可以好好的、安安靜靜的觀察她。他們之間不是單純的契約關係嗎?為什麼他對她會如此在意。真是該死!他不喜歡用契約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可是為什麼呢?事實上這就是他們真正的關係沒錯啊,不願深思,看著床上的丁培培,他或許真的該慶幸今晚發生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然,他不可能看到這樣的她,脆弱的不堪一擊,也讓他感到從沒有過的心疼,心疼?

承認吧?你確實是心動了,秦柏圻。心中一個聲音提醒著他,他會有這一切的反常舉動的原因。

不,我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更何況她是丁培培,我要報複她才對。但很快另一個聲音隨即反駁,不願承認。

你在逃避嗎?算是吧,此時的秦柏圻發現自己竟然不願再深思下去,不管心裏的異樣,他轉身就想要開門離去。

就在他的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發出了細微的響聲。秦柏圻毫不猶豫的走向床邊,她怎麼了,他知道那聲音是她發出來的,雖然細微,但他仍聽到了,畢竟現在是深夜了。

望著床上的人兒將自己抱的更緊,一張大床,她竟將自己縮成一團隻占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慘白的臉色此時略顯痛苦。她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在做噩夢?這是有生以來秦柏圻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第一次,他感到心慌,因為他不知此時的她到底怎麼了?蹲下身子,手不自覺的撫上緊皺的柳眉,他想將她緊鎖的眉頭撫平,似乎這樣就可以抹去她的痛苦。手不自覺的往下,覆上她的臉,也因此感覺到手上的濕潤。

眼睛微眯,發現她眼角正溢出淚,表情更加痛苦。她到底怎麼了?心更慌了,他想去找醫生過來,第一次他不知所措到需要別人的幫助。急忙轉身,收回的手卻被拉住。看著那個明顯還沒醒的人兒。不解的看著被她拉住的手。

“媽媽,你到底在哪兒?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培培現在每天都很努力,請你相信我,請你不要拋棄我,好嗎?”虛弱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懇求,以及掩不住的恐慌。完全沒了平日的清冷,卻讓他的心泛出從沒有的疼。心疼她此時的無助,心疼她的不安,卻因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懊惱,他從不知道自己那麼的無能,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能力。發自內心的,他想保護她,可是卻該死的什麼都做不到,因為他知道等她清醒,她又會將自己冰封,將他推的遠遠的,絕不會讓他靠近她冰封的心,更不會將此時的軟弱無助展示在別人的眼前,這點他絕不懷疑。

可是此時她的夢中到底有什麼?她到底都經曆過什麼?她的母親拋棄了她?還是別的原因?所以她才會那麼的恐慌?

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放回臉上,緊緊的抓住不放,但是就算那樣她的臉上還是有著不安。那樣的她讓他好心疼,任憑哪個男人都會產生想要保護她的想法吧。默默的看著她,如果她願意,他願幫她分擔,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隻要她願意對他敞開她的心,但是可能嗎?唇邊泛出苦笑,這個倔強的女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