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留在世上的殘魂
在這裏無限徘徊
放棄成仙又如何
永不離開又如何
沒有語言,沒有解脫
不生不死不老不滅
亦又如何?
——前言
緣之不知所起
釋珈是鮫衣族王族最新出生的成員,也是鮫衣族國王唯一的孩子。雖然鮫衣族生來就是中性,沒有男女之分,但釋珈從小就被當成男孩來養,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鮫衣族的王子,未來的王。
因為他是第一也是唯一的繼承人,他要學的要懂的遠比一般人多,這給他帶來了很多至高無上的權利,也附加了數不盡的壓力。
在他還不那麼懂事的歲月,有了第一次的出走,多年以後,他回想到那一次獨自的旅行,他從來都沒有料到,一生唯一一次出走,會將他的生活改變至廝。
年幼釋珈並不那麼認識路,隻知道往人少的地方去,在這無邊的世界中,越來越深入海洋,越來越接近海底,於是,他見到了他。
他非常的小,躺在珊瑚上,如果不是他身下的珊瑚很漂亮,吸引釋珈多看了一眼,釋珈就不會發現他。
他真的非常年幼,年幼到釋珈走近,能看到他因為太年幼而無法適應海底溫度一直在發抖。釋珈從來沒有抱過剛出生的鮫人,手足無措後終於緩緩抱起他,將他靠近自己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雖然鮫人的身體是沒有溫度的。
釋珈用盡全力,以生平第一次如此迅速衝出海麵,抱著他坐上一塊礁石歇息。
“從今以後,你叫斂音,是我的侍從。”
就這一句,奠定了一生的羈絆。
情之不知所起
也許是跟被拋棄有關,斂音總是膽小柔弱又敏感。他幾乎是寸步不離釋珈,同吃同住同進同出,他們一起接受教育、訓練,一起成長。
當然,釋珈作為繼承人,總是要做一些繼承人才能參與的事情,那時候,斂音就會坐在鮫衣城中巨大的雕像下,默默發呆。
他想什麼,他看什麼沒人知道,隻是發呆,等到釋珈回來的那一刻,他歡快的朝他飛奔而去,仿佛之前陰鬱的人並不是他。
“斂音,你有想過將來變成男子還是女子嗎?”釋珈的年齡已經到了即將蛻變的時刻,氣息略微有些不穩。
“男女嗎?不確定呢,想成為雷惑那樣頂天地的英雄,又想成為易莎那樣溫婉的女性,哎呀,真是讓人苦惱的問題。”此時斂音,可能是還是中性的原因,說話中還帶著不自覺的嬌俏,句末淡淡的尾音,透露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是嗎?”因為年齡的差距,讓釋珈在身高上有著天然優勢,抬手摸亂了斂音的頭發,寵溺的微笑,“沒事,你還能考慮好久呢。”
“也對,那你呢,釋珈哥哥要蛻變了吧。”斂音隨手撥了撥被摸亂的頭發,抬頭看著釋珈,雙眼亮晶晶的閃著光。
“我嗎?”釋珈抬頭望著透過海洋射進來的日光,我從出身時不就是注定了要成為男子的嗎。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然而,注定要蛻變成男子的釋珈,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遲遲未能蛻變,遲到已經過了鮫衣族最晚蛻變的時期,國王很著急,終於,下了讓釋珈閉關等待蛻變的命令。
斂音眨著眼,看著釋珈走進門內,一堵牆之隔,隔絕了兩個世界。
斂音依然等在廣場上,望著雕像,等著釋珈,不同的是,釋珈依然沒有從那扇門裏出來,日複一日。
終於有一天,他覺得得去外麵看看,人類的世界是怎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