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吃,哪有錢吃飯?”
塗地公不滿道,結果他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我們仨尷尬一笑。
最後還是去那裏飽餐了一頓,飯後,李清河拍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半眯著眼睛斜躺在椅子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塗地公鄒著眉頭在心疼他的銀子,時不時還跟我念叨:“小明,這銀子你得還我,這可是我的棺材本啊。”
“一定還你。”
嘴上這麼說著,我卻是在想沒了銀子,剩下這麼一大段路我們該怎麼走。
等等,塗地公真沒銀子了?按照他的財迷性子,多多少少還藏了些吧。
我斜眼看著塗地公,莞爾道:“老塗,老實跟我們交代,真沒錢假沒錢?”
“這種事我還能騙你們?”塗地公挺直了腰杆言辭振振,“我藏起來的私房錢都掏出來了,你們還懷疑我?”
我和李清河對視了一眼,齊齊朝塗地公點了點頭。
塗地公怒容滿麵,蹭一下起身,轉身走了。
我和李清河一臉懵逼。
“明哥,老塗又搞什麼幺蛾子?我們就這麼說兩句就生氣了?”
“不應該呀,這王八蛋搞什麼飛機?”
我滿頭霧水,和老塗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的性子我摸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是我們說兩句不是就生氣的人。
那這是?
突然,我心裏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操你大爺,飯錢還沒給!”
李清河一聽急了,我們倆不約而同拔腿就去追塗地公,結果飯館老板誤會了,以為我們仨要吃霸王餐,提著一把菜刀直接堵在了門口。
老板撇頭吐了一口濃痰,罵道:“他奶奶的,真當老子好欺負,三兩天就來個吃霸王餐的,今兒你們要是敢跑,我就敢給你們倆卸下一條胳膊來!”
我和李清河哪裏還敢動,趕緊小心翼翼的安撫老板。
“老板息怒,我們不是來吃霸王餐的,隻是我們倆身上沒錢……”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板給打斷了:“沒帶錢不是來吃霸王餐是幹什麼?!”
老板又氣又怒,揚刀作勢就要砍我,我驚惶失措,一口氣把要解釋的話在刀落下來之前一口氣喊了出來:“我們朋友身上帶著錢,剛鬧別扭他負氣走出去了老板你也瞧見了,我們倆起身跑是為了叫他回來付賬,真不是想吃霸王餐!!!”
老板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一刀毫不猶豫就劈了下來,看那樣子不把我劈成兩半誓不罷休。
阿西吧,不是說就卸一條胳膊嗎?
我趕緊往後閃,躲過了這一刀,李清河在我身後,卻是被我撞倒了。
老板眼睛都紅了,不依不饒跨步上前就要劈我們。
我滴乖乖,這老板反應有問題呀,就算是吃霸王餐也不至於要劈了我們吧,剛聽他那話的意思,是被欺負多了,這次忍不住要爆發了?
好在塗地公沒走遠,趕緊跑過來,從後麵抱住了老板,急忙解釋道:“老板息怒,我來付賬了,我就跟我兩個兄弟開個玩笑。”
老板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掙紮著還要來砍我,我趕緊叫道:“老塗,快把銀子掏出來!”
塗地公一聽,一手抱住老板,一手從懷裏掏出銀子來,放在老板眼前晃悠道:“錢!我們給錢來了!”
一看到銀子,老板蹭一下變正常了,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幾位,我還以為你們也是來欺負老漢的。”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奶奶的,嚇死老子了。
“對不住老板,我們也有不是的地方。”
老板不著痕跡的把刀收了起來,我餘光看著被他別在腰後的刀,心裏一陣餘悸。
奶奶的,這老板有備而來呀。
我們雙方各退一步,交了飯錢,互相道了歉,這件事才這麼揭過去。
走遠點後,我剛想嗬斥塗地公幾句,話到嘴邊還沒吐出來,突然見塗地公探手抓住了一個打我們身旁經過的人。
“我操你大爺,老子身上就這麼點錢你還要偷?”
一襲黑袍把瘦弱的身子骨藏的很好,我看著這人身影很眼熟,微微一想,心裏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