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東方未明,半小時前,我還在對著電腦打英雄聯盟,口頭一直罵著輔助垃圾。現在我卻陷入了一場大逃亡中,身後有不少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在追我。
事情還得從我宅在家打遊戲開始,當時我正用艾希在下路專注的對線,被輔助坑死了幾次之後,我心態有些爆炸。
又死了一次,我十指憤怒的敲擊著鍵盤,準備打字噴輔助。刺眼的白光突兀的從窗戶裏衝了進來,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視網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全被白色擠滿了。等我再睜開眼睛時,電腦、窗戶、還有被我貼滿了遊戲海報的牆,全都不見了。
溫柔的風,讓人感覺暖洋洋的陽光,以及……在我麵前與我保持相對靜止的鳥。
“握草!”
再睜眼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房間,而是半空中。我頭朝下,正做著自由落體運動。那隻鳥估計也是被我的出現嚇傻了,連翅膀也不會扇動了,跟著一起掉了下來。
我想著這次死定了,全然沒細想我怎麼會突然從家裏跑到了半空中。
下方是一片荒漠,或者說一個沙坑。因為四周還是綠色的,那片綠一直蔓延到了天地交接處,唯有中間禿了一片。這讓我很容易想到一種發型。
沙漠中間隱隱可見一連串小黑點,這些黑點排成了一個扭曲的圓,將一個黑點圍在了中間,顯得十分顯眼。
我離得近了,才看清那些黑點是人,而中間那個黑點離我越來越近。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人,死亡的陰影一下子淡了不少,我在半空中顯得格外熱切:“嘿,我在空中,我在你們頭頂呢。”
剛開始離得有些遠,沒幾個人聽見我的喊聲,他們的目光大多都集中在中間那個人身上,偶爾有幾個人百無聊賴的抬頭看看天空,發現了從天而降的我,驚恐的張大了嘴巴。而我則在感歎原來人的嘴巴可以張這麼大。
離地麵近了,原來越多的人發現了我,大家像炸了鍋的螞蟻,一下子吵鬧起來,紛紛指著我猜測這是什麼東西。而我也在這時看清了他們的裝束——長發長衫,手上大多還拿著家夥,最為顯眼的地方放了好幾張大桌子,上麵鋪著紙,似乎是要畫畫。
終於有人發現了天空中的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
“我滴個乖乖,那是個人,不對,還有隻鳥,鳥人呀。”
“從天而降……我知道這招,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天外飛仙,是天外飛仙!”
我聽著下麵雜亂的聲音,腦子一下子混亂起來。
莫非我誤入了拍電視劇的劇場?
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不過在零點零一秒之後,我就不再想這個問題了,而是大聲尖叫起來。
這時,終於有人發現我要撞上中間那個人了:“西門抽風前輩,小心!”
西門抽風?不應該是西門吹雪嗎?我心底狠狠鄙夷了這個劇組一番。
被眾人叫做西門抽風的中年男子不為所動,他鎮定盤坐在地上,不動如山。
我有些急了,本來莫名其妙掉到這裏來就很離譜了,這掉下去再砸死個人,我還不得把牢底坐穿。
“快讓開,快讓開。”
可再想到從這麼高掉下去,我非摔死不可,我又大喊:“快接住我!”
那隻鳥終於清醒過來,怪叫一聲飛走了。
西門抽風站起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東門宵小,想從天而降偷襲我,你的算盤打錯了。”
西門抽風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他袖袍一揮,將手中的武器插到了地上,束手滿臉自信的看著我。
旁人聽到西門抽風的話,立馬附和道:“西門前輩威武,東門吹簫算什麼東西,肯定隻接得住一招。”
“胡說八道,明明一招都接不住。”
眾人一下子吵了起來,雙方各執一詞,一方認為東門吹簫隻接得住一招,而一方認為一招都接不住。激動的幾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
這時,拿著筆準備畫畫的幾人有意見了:“不管交手了幾招,你們這麼一直吵,我們哪有精力將西門前輩的偉岸身姿記錄下來?”
眾人一聽,立馬安靜了下來。
西門抽風?東門吹簫?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一愣神的功夫,已經撞了上去。當時隻聽見“轟”的一聲,我感覺的身下一軟,便壓著西門抽風陷入了莽莽黃沙之中,劃出去十幾米遠,巨大的衝擊卷起漫天黃沙。
我被撞得暈乎乎的,掙紮著從黃沙中站了起來。
我居然沒事,叼了。對了,下麵還有一個人呢。
我趕緊把西門抽風也扒拉了出來。這小子剛剛那麼大口氣,應該不會死吧。
我身手一探,呼吸已經微若遊絲,剛剛那一下,他直接休克了,多半是沒戲了。
完了完了,真把人砸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