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錦如被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慌亂的收回了目光,偷偷瞄了下姬月容,見她仍然閉目凝神,似還在回味著什麼美好的記憶之中,他慌亂的心又似被針尖,一下一下的紮入,不痛,卻令人陷入痛不欲生的絕望之中。他懷著矛盾混亂的心,如木偶般坐在自己的席位上,鼻端仿佛聞到幾日之前的那股茶香……
“累了吧,喝點茶潤潤嗓子。”姬月容示意身後的待秋,上前為他也倒了一杯清茶。
“嗯。”姬月錦抬眸,流光閃過,端起茶,輕啜一口。或許,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心思一轉,沉重的心頓時輕鬆幾分。
“鳳主,看得出你的用心。”姬卓宜側首,掃了眼隱在鳳椅之後的錦越,勾起嘴角,“朕對錦兒這番脫胎換骨的表現,甚喜!”
“是這個孩子自己的努力!”錦越淡淡的道,隻是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
“聽聞鳳主這回進宮,身邊又帶著一位弟子,朕倒是更好奇了。”
“他是我的記名弟子,是前禦史家的孩子。”
“可是朕卻聽說他姓越。”
“這是他在鳳穀的稱呼,月錦亦是。”
“原來是這樣,不知鳳主的高足,今夜有何驚豔之舉。”
“他已做好準備,還請陛下移駕鳳梧殿前。”
“原來如此!”姬卓宜轉身對著身邊的女史,輕聲道:“擺駕!”
鳳梧殿外,清湖池中,一位身姿卓越的少年,手持寶劍,立在湖中。
皎潔的月色,投在湖麵之上,清輝一撒,似建在湖之上的銀台。
夜風襲來,如平鏡的湖麵,泛出層層銀波。
乍眼一看,如同一位輕塵脫俗的仙子,腳踏淩波而來。
眾人皆是屏住的呼吸,生怕一出聲,便會嚇跑了這位遺落凡塵的仙子。
前夜姬月容才得知了越逍的到來,昨天從梧桐店裏得知了姬月瑜欲用重金,求得店裏設計女皇姬卓宜的夜晚的夜宴時,一道靈光閃過,故意用殿內雕梁畫棟,透花欞窗,華麗之光來烘托出姬月錦的淡雅高貴;殿外卻設計得如夢如幻,為得便是等待著越逍靈動出塵的氣質,出場後帶給眾人如雷亟般的震憾!
悠遠深長的笛聲劃破了寧靜,自眾人身後隱隱傳來,引得眾人齊齊回首。
姬月錦不知何時飛上殿宇之上,半倚在雕欄上。
紅衣綠笛,溫眸似一泓清泉,高雅似蓮花般清麗,令人隻可遠觀,卻不敢褻玩焉!
笛聲響,人已動。
隻見湖心的越逍如飛鳥般,輕喝一聲,提起手中劍,隨著音樂起舞。
他的腳不時的點在湖麵之上,透明的水花四濺,為淩空飛舞的他,平添了幾分妖豔風情,如水中的妖精,舉手抬足輕,無一不顯示著他魅人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