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你上回為本宮帶進來的銀簪,本宮很是喜歡,特意調你入苑伺候,心中可有委屈。”
“能為主子做事,是待秋的榮幸!”
待秋說完,彎膝便要跪下,姬月容搶先一步開口道:“免了,本宮不喜有人動不動便跪。”她說著,眼角掃過身後的屏風,“你又犯了本宮的禁忌,所以今天哪都不用去,獨自留在寢宮為本宮打理衛生。”
“奴才遵命!”待秋聞言,循著她的眼神,掃過屏風後,一個躺在床上的身影,頷首。
梳洗完畢的姬月容,踏上停駐在繁花苑等待以久的鳳鑾輿之上。
輕靠在軟榻之上,閉目養神。
“四殿下駕道。”低沉平緩的女聲,在轎外響起。
姬月容拉回了思緒,感到轎身已停,掀開了轎簾,彎身側身下轎。
隻見遠處清流繞亭,勢若遊龍。兩邊的雕花石欄上,佇立於青湖之上,九轉十八彎。
走了些許時間,才到湖心亭中,亭子周圍青絲盤旋,清風拂過,似青煙縈繞,飄飄若仙。
亭子裏端坐著一個暗紅背影,手裏舉著茶杯,微微上挑的鳳目,眺望著遠方的美景般,似未察覺到她的到來般。
“兒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此處聚水,地上濕氣滲人,免了。”姬卓宜頭也未回,重重放下茶杯,喃喃道:“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
“不敢,隻是現在還沒有習慣自己有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娘。”姬月容並沒有移步,靜靜立在亭外,眉頭輕挑道。
“朕本以為讓你認祖歸宗,是圓了你爹的心願。”姬卓宜緩慢的轉過頭,隔著飄渺的青紗,凝望著姬月容,“早已經從瑞王那裏聽得你早已經把鳳翔練至下三重,這幾日得償所願,卻忽略了你是因此傷心損脈。”
“我從生下來便身中寒毒,爹為了救我,用自身的內力為我續命,卻累得英年早逝,我本就是將死之人,到現在還死不了。”
“胡說什麼,你是朕與他的骨肉,是滄穹國的最尊貴的骨血,定會長命百歲。”
“尊貴?我可不敢當,誰都知道皇室裏最尊貴的是懷有花骨的三殿下,若是你真的願為我想,那便許我出宮。”
“不行,你未婚配,又是初入宗室,怎麼能出宮。”
“我……”我早已經婚配,我的正夫正在鳳穀等著我!姬月容可不認為一個無權無勢鳳後之女,呆在宮中能有什麼好處,無非是被暗處之人的明靶子。
“說到婚配,朕知道你納食為天的方燕含為內君,可他身份始終難登大雅之堂,也知道你現在需要一個內君為你療傷……”
“五殿下駕道!”遠處,內使女官高聲通報,打斷了姬卓宜下麵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