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來了?”
“是,你搬師回朝,陛下怕你孤單,特派我來相伴。”姬月容似笑非笑的彎腰,跨過了門檻,走到她的身邊。
身後,響起了鐵鏈相撞的聲音,很快的,又恢複了平靜。
姬卓瑞怔怔望著朝著自己慢慢走來的姬月容,恍若隔世。
五年前,那個冷傲靈韻,鋒芒畢露的少女,手持匕首,寒光耀眼。堅毅的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狠狠揮手割下了左胸上的花骨。原隻為與皇家劃分關係,到頭來還是沒有割段她們的關係,獨身又回到皇家。
五年後,這個淡雅優然,內斂平淡的少女,逼人銳氣盡藏其中,周身隻餘柔和的寶光流轉。這麼一步一步,眉尖都不曾挑過,微笑的邁過牢門走進來,明明已經遠離皇家,被貶為庶人,卻還是因為她自己,卷入這黑暗的漩渦之中。
“我以為你已經離開……”
“離開?我的家就在奉陽,我還要去哪裏。”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不是毒藥,見血封喉。”
“為什麼,你處心及顧的要離開王府,到頭來卻把自己囚在望塵山中。”
“這你可就錯了,我從來不曾囚在山中,是陛下不許犯下大錯,成為庶人的姬月容,活絡於世間。”
“嗬月容,許久未見你,還是一樣伶牙俐齒。”姬卓瑞微歎了口氣,疲倦地關合了眼。
“娘,許久未見,可有思念過。”姬月容輕笑一聲,走到她的身邊,撲到她的懷裏,“怎麼天牢裏,你獨自一人,我不應該是最後一個進來的?”
“我這次的罪名……通國謀反。”姬卓瑞擰了擰發緊的眉端,略帶著沙啞的聲音,輕輕回蕩。
“這個罪,不是應該誅連九族?”姬月容眼光觸及到她自嘲的目光,淡淡問道。
“這個揭發我的人,便是我的正夫。”姬卓瑞淡笑,目光怔望著囚室的一角,“那封通國的書信,是他親手遞給陛下的。”
“所以,我也算是其中一份子。”姬月容環在她背後的手,攥緊,咬牙切齒的道:“她們陳家果然夠狠。”
“嗬嗬我同維容十多年的夫妻,自認待他不薄,沒想到……”姬卓瑞說到此,神情黯然,目光微惘,心思好像早已飄遠。
“有一半的原因是我吧。”姬月容感覺到臉頰之上傳來的冰冷,手上緊了緊,嗜血的目光綻放,“那個陳相還在為你上為護我之事,耿耿於懷。”
姬卓瑞聞言,身體一震,伸出手推開她,麵色凝重的道:“你聽好,這不是你的錯,從維容嫁入王府後,她便在等著這麼一天。”
這不是你的錯,自從維容嫁入王府,她便在等著這麼一天。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了,現在定罪的是我娘一個人,外加成為庶人的我,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