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容張開眼,四周黑漆漆的。
她伸手往床邊探去,摸到的是冰冷的地麵。
迷惘的眼神瞬間迸出精光,很快又恢複正常。
“褚皓,到底還是你!”她露出一抹苦笑,對著空蕩的房間,輕聲尋問。
沉寂的黑暗中,褚皓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黑暗空間,一往如昔的溫柔。
“如果你能笨一點,也許一切都會改變!”
“我還不夠笨嗎?”我一直對自己說,你是真的愛上了我才會和我結婚,直到今天我還是那麼的相信你。
塗欽容暗自心中嘲諷:渴望愛的心,真是讓人走火入魔!
她抬眼,深深注視著某一個方向,輕笑一聲:“你想要的東西,我可有拒絕過……”說著,她撥出插在發中的發簪,齊腰的長發散落下來,頭輕甩,綰著發用手腕上的皮革高高束起。
“嘶!”一聲輕響,如野獸的利爪,劃破黑暗。
她那貼身的旗袍生生撕成二半,聲音婉柔的繼續道:“我放下家族事業,洗手為你做羹湯,為何不讓我再體味下這虛假的真實,至少我能感覺到一絲溫暖!僅不到一年時間,便迫不及待……”
她一臉漠然的望著前方,語調越來越輕柔,說到最後,終化成一聲輕喃。
到底我,還是沒有愛上你。
黑暗到令人絕望的房間裏,再一次……陷入死寂。
“你既然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那請……你簽字吧。”褚皓聲音又一次回蕩在黑暗中,依然似情人般的溫儂,言語卻是無情。
“嗬嗬急什麼,我還沒把話說完呢!”塗欽容話峰一轉,陡然淩厲起來。“想我塗欽家千百年的傳男不傳女的家規,又怎會沒料到族中子祠僅僅女子。隻是先人比我幸運,遇到一生值得愛得人!褚皓……我忘記告訴你了,凡與塗欽家女兒結婚,必到十年才能轉讓家產,這裏還有一條,還需要塗欽的血脈,入贅之人方算得上是塗欽家真正的家長。”
她闔上眼,長吸一口氣,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恐懼,沒有背叛後的絕望……反倒全身輕鬆起來。
“不……不可能的,明明……”褚皓不明白,一切已成定局,為什麼偏偏在最要的一環出了錯。
“褚皓,你天性溫柔,做事優柔寡斷也不會有什麼威脅性,會是個好老公,這也是我選擇你最關鍵的原因,一年來我用盡心量做個完美妻子,看來是失敗了。”
塗欽容從容的撥了撥瀏海,神情越發的淡定。
“你一開始便……”褚皓望著眼前這個瀟灑英氣的女子,很難想像在八小時前,她在他的懷裏撒嬌的模樣。
“佘如瑜,戲快散了,出來吧!”塗欽容半倚在牆壁上,雙手抱胸,冷眸盯著前方,不緊不慢地道。
她的話,似乎有著魔力般,房間的空氣開始開始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