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晚的寒風冷的刺骨,從領口灌了進來,讓心都緊在了一起,雙手在出了英武殿片刻就變得冰涼僵硬。
我走在前麵,右邊是為我提燈的宮女織繡,韓啟走在我的左邊微微靠後,再後麵是一直跟著我的唐峰。最後麵是一大群的護衛軍。
這麼多人行走著,卻覺得分外的安靜,靜的隻剩腳步聲,靜的隻剩寂寞。我沒有開口說話,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來打破這份寂靜。而韓啟更是不會主動開口的,他這個人,我了解。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在自語罷了,我若不打破這寂靜,他定是不會來打破的,對於這樣,他一向都處的安然自若。
隨著在外麵行走的時間越長,就越寒冷。到悅心宮的路程走了不過一半的時候,我以開始冷的嗖嗖發抖。咬緊了牙齒,微微縮著肩膀,還是絲毫不能抵禦這份寒冷。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發出因為寒冷而引起的難聽而有失優雅的牙齒打架的聲音時,一股溫暖包圍了我,寒冷頓時驅散了不少。轉頭看向左邊,韓啟站在我的左邊,手臂環過我的肩膀,正將一件披風披在我身上。黑色的披風,是他的披風,帶著他的體溫和味道,包圍著我。鼻子一酸,竟有想落淚的衝動,吸了吸,奮力忍了下來,卻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的衝動。轉身,緊緊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溫度,讓這份熟悉包圍著自己。管他現在是什麼地方,管他現在邊上有一大堆不該在此刻存在的人,管他這以後會有什麼風言風語,自己管不了這麼多了,管不了這麼多了。自私就自私吧,反正自己就是自私的人,反正已經自私了這麼多次,這麼久,還在乎這一次嗎。
韓啟看著我轉身緊緊抱住了他,身體僵了一下,很快恢複自然,猶豫了一下,終是將我報了起來,大步向悅心宮走去。我埋頭在他的懷裏,慢慢貪念著這份溫暖,這份熟悉。
很多時候他還是心軟的啊,或許他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這麼介意自己此次的行為,或許他是有把我放在心裏的吧。是啊,很多時候他是不會開口打破什麼,可是說不出來的,還可以用行動來證明。
會悅心宮這一段了突然覺得異常的短,耳邊是韓啟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一段路不再寂靜。
到了悅心宮後,韓啟輕輕放我下來。動作雖輕,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心裏不由得又微微苦澀起來,突然開始憎惡起來自己變得如此敏感,若不是如此,變不會徒添這麼多的傷感,便會好過的多。這感知能力白嫩的越強也不見得就越是好事啊。
未再說什麼,韓啟告退,唐峰退了出去,織繡隨我進了裏屋。織繡幫我把發散開,頭發及腰長,這幾年之間剪過好幾次,自己不喜歡頭發太長,累人不說,太長後發質會更差,可是還是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