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韓啟懷裏直起身來,看看四周,與我們同行的那十五個侍衛已不在了,隻有我和韓啟兩人。又是這樣,上次嫁來夏錦國的時候就是這樣,到最後就隻剩我和韓啟兩個人。這次又是這樣,隻剩我和韓啟兩個人。
在這裏,我從來不敢問自己,他們的生死算什麼。這個世界,已經有太多人為我而死,不管是為殺我而死的,還是為保護我而死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去阻止他們的死亡,甚至對於他們的死,心裏都沒有一絲的愧疚。
我看中自己的性命,看中自己在意的人的性命,可是這些自己沒見過幾麵,也不知道名字的人得生死,自己卻完全沒有在意過。我不知道我何時竟變得如此忽視人命了。就在剛才,他們拚了命的保護我,可我心裏卻絲毫沒有想過要韓啟回去幫幫他們,韓啟的武功這麼高,他完全可以打敗那些人,隻要自己要求的話,他們就不會死,可是自己完全沒有想過,就由得韓啟帶著我奔跑,留下那些人用性命來阻攔。
再次靠向韓啟的懷裏,那股安心的味道包圍著我。是啊,隻要在他的身邊,自己還是這麼的安心。回想起上追殺,自己第一次看見殺人,第一次看見那麼多的鮮血,那麼的害怕,可是當他拉著我的手說別害怕,不會有事的的時候,我就可以慢慢壓下心裏的害怕,就會安心下來。
那時,他為了保護我而受了傷,他知道我暈血,害怕看到那恐怖的傷口,便硬撐著說自己來,叫我不要看。
當一切做完,我重重呼出一口氣,已經癱坐在地上。
“拿著。”他從小腿間抽出一把匕首給我。
“為什麼送我匕首。”我問道。
“防身。”
“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嗎,還要它幹什麼?”
我苦笑,接過匕首,仔細打量,匕首長約三十厘米,握柄和刀殼上有簡單的紋路,很男性化的一把匕首。拔出匕,刀鋒看起來很鋒利,而且在靠近匕首柄處的刀麵上還有一個字。
“這是什麼?”我指著上麵的字問道。
“是一個啟字。”韓啟看了看回道。
我心中一喜,說:“嗬嗬,你是要我見匕首如見其人嗎?”
那樣的環境,那一刻,我心中竟有淡淡的喜悅感。
也許從第一眼開始,自己便擺脫不了吧,才會這麼在意這份熟悉感;才會在楚國皇宮那天晚上,他為我扶發時,那味道飄進我鼻子時,惱羞成怒起來對他大吼;才會在這份感覺中,覺得無處可逃,到現在身體已經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