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很快就過去了,轉眼便快到開宴的時候。前日與韓啟一別之後,便再也沒有一人來過。
我坐在鏡前看著荷花為我梳著複雜的頭型。
“荷花你伺候我這麼久了,我似乎都沒有問過你生日,幾歲了,進宮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伺候皇上的。”
“娘娘是沒有問過。”荷花回答,手上動作不停,繼續盤著頭發,把發絲扯的一根是一根的。
“看來我不是個好主子,都沒有好好關心身邊的人,連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不記得。”我說道。
“娘娘千萬別這樣說,娘娘是最好的主子,對身邊的下人也很好,從來沒有對我們下人發過脾氣,奴婢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氣。娘娘乃萬金之軀,尊貴至極,任何小事對奴婢們來說都是天大的事,而奴婢隻是個卑賤的下人,生辰怎麼敢勞娘娘記的,這不是折殺奴婢。如今娘娘說起,那奴婢告訴娘娘便是。”荷花見我如此說,趕緊說道。
我點點頭。
“奴婢現今雙十有餘,進宮已有十二年了,進宮起便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直到娘娘入宮,皇上便把奴婢賞給娘娘了。奴婢的生辰是正月初七。”荷花回答到。
“正月初七,倒是個好日子,好像還有些日子吧。”我說道。卻想,沒想到這荷花竟然跟了慕容夜這麼久,恐怕不是我的出現,現在還是在慕容夜的身邊吧。
“是。”
“既然知道了,雖然還有些日子,但我還是提前送你生日禮物吧,你想要什麼,徑直說來。”我說道。
“謝謝娘娘厚愛,娘娘有如此心意,奴婢便心滿意者了,怎還會想要其它。”荷花見我如此說,回答道。
“也對,我現在可什麼都沒有,倒真給不了你什麼。”我說道。
“娘娘真是說笑了,娘娘乃敬國皇後,又受皇上寵愛,想要什麼便有什麼,是應有盡有啊!”荷花如此說道。
“應有盡有,是應有盡有,可卻不是我的,都是皇上的不是嘛?”我說道。嗬嗬,這慕容夜的東西,我到還真沒什麼是稀罕的。
“皇上給娘娘的便就是娘娘的。”荷花說道。
“給我的便是我的,那我把這些給你,便也是你的了哦,包括這敬國皇後的名號。”我平靜說道。
“娘娘莫要嚇唬奴婢,奴婢乃卑微下人,麻雀而已,皇後乃鳳凰,這些,奴婢真麼消受的起。這是要奴婢的命啊!”荷花見我如此說道,趕緊在我射過後跪下說道。
我未轉頭,看荷花雖急急跪下,但語氣卻並不慌張。心裏暗笑,麻雀,小丫頭比喻自己是麻雀,麻雀猶可變鳳凰,看來野心也是有的啊。怕也是對慕容夜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啊。也難怪,八歲進宮便一直跟在慕容夜的身邊,這皇宮又隻有慕容夜這麼一個男人,而慕容夜又是個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都很不錯的男人,怎能不動心。
“嗬嗬,起來吧,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還得繼續給我梳頭啊。”我笑笑,若無其事的說道。
荷花慢慢站起來,繼續給我梳頭,口上委屈說道:“娘娘這玩笑很大,奴婢怎受得起。”
“小丫頭。”我說道。
兩人便都不再開口。
片刻後,發髻挽好,而荷花卻開始不停的往上麵叉收拾,鳳釵金步遙都快插滿了頭發,很是沉重。
“唉!”我微微歎口氣,許久未如此隆重的打扮,還真有點受不了。這兩年在這落霞宮未出半步,見的人也甚少,自己圖個方便,倒常拿根帶子紮個馬尾,最多也就讓荷花幫我挽個最簡單發髻。如今這般,才一會功夫就扯得頭皮生疼生疼的。
“娘娘為何歎氣?”荷花見我歎氣,擔憂的詢問。
“女為悅己者容,你說我如此盛裝打扮,為誰?”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問道。
“娘娘。”荷花見我如此問,也看著鏡中的我,也在叫了一聲後沉默了。
“嗬嗬。”我輕輕笑了笑。好一個聰明的丫頭,我為今日宴會才如此隆重,但說為誰,那不就是為這今日宴會上的所有看的見我的人,可我現在畢竟還是慕容夜的後。若說為慕容夜,她定是知道我對慕容夜是無意的,為他,我心裏還真不會高興她這個回答。再說了,兩年時間,見那慕容夜也有多次,哪次又打扮過,都如平時,若說現在是為他,倒是無意間怪我平時怠慢了。她知我不會對身邊的人咄咄逼人,不管這人是不是自己的人。還真唯有沉默,此刻倒成了最好的回答了。
此刻,荷花見我如此問她,便停止了繼續往我頭上加首飾的動作。
我見她如此,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想為難她了,道:“我知今日皇上設宴,現在我還是這夏錦國的敬國皇後,盛裝出宴乃是禮數。”
“娘娘深明大義。”荷花趕緊說道。
“梳好了頭就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時辰到了再叫我。”我說道。
“是,奴婢告退”荷花見我如此說,微微行禮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