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琴後,第一次撫琴唱歌,便是唱這首,隻是獨自一人。邊彈邊唱,不知覺間就憶起與呆子相處的點點滴滴,眼前全是他的身影。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到此,淚水不自禁流下,濕透衣襟。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音停語畢,內心被思念絞著疼的厲害。歎息,那刻,我決定不見呆子不再唱此曲。
看著眼前的綻放的梅花,心裏不禁感歎。
院中的梅花樹在一夜之間都開花了。看著這些花朵,姿態優美多態,花色豔麗多彩,便如婀娜多姿的仙女,悄然飄落,棲身在樹梢。她們或仰、或傾、或倚、或思、或語、或舞、或倚戲秋風、或笑傲冰雪、或昂首遠眺、或淡定冷漠。
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芬芳濃鬱滿鼻,卻嗅不到自由的味道。無奈一笑,突地想起……的一首詩來。
風雨送春歸,
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
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
隻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
她在叢中笑。
我抬手扶上一朵梅花,輕輕念著這首詩。心中甚是落寞,報了三年春了,春何時才會來到,我不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告訴我。
身體突然暖和,一件毛皮披肩蓋在了我的身上。未曾回頭,自己很清楚是誰。
自己以對一個的熟悉感來判斷來著的能力以越來越強,即使相隔很遠自己都可以感覺的到。剛來之前,還是很熟悉的人才能在不遠的距離有所感知,但現在,隻是見過兩三麵的人我便可以儲存下他身體所散發的氣息,下次若在我百米之內出現我都可以感知到。也不知這項能力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了。
“參見皇上。”身後響起荷花恭敬的的請安聲音。
“下去吧!”慕容夜開口說道。
“是。”荷花回答。
身後再無聲音,院中恢複一片寧靜。
戰爭已經開始兩年了,雖然落霞宮中的奴才不說,他也不提,可是從他眉宇間的陰狠我便知道,他的野心也開始隨著曆史進步的洪流行動起來了。何況自己能與他身上嗅得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重,即使他每次來我這時,都是一身淡雅錦袍,可沾染上了,怎麼可能蓋得住。
可,在這片土地上,味道純潔的人又還有多少?
“皇後剛剛頌的詩是什麼名字?”許久後,慕容夜開口問道。
“詠梅。”我開口回答。
“詠梅。”慕容夜低聲重複,後,又陷入沉默。
不知又這麼靜靜站了多久,直到我雙腿開始麻木。轉身看著身旁的男子,已摒棄了最初相識時的驕傲自大,桀驁不馴,越顯深沉穩重。望進他的眼睛,如平靜的深潭,沒有一絲漣漪,也讓人看不清裏麵有什麼。
“我回屋了。”我看著他開口說道,然後不等他回複便起步向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