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琰,我想坐起來”手無力的抬起又落下。
“你別亂動,我來”淩琰輕輕的將我攬起,晴兒顫抖著在我身後放了個靠墊。“好軟呢”我笑著看他,看著眼前的人,莫名的心安,是啊,隻要他在,蒼天又算得什麼!隻是,人啊,終究違逆不了上蒼阿。
他的臉是不是比我的還要蒼白?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無力的看著他的眉眼,不見了神采,那濃重的傷痛刺得我不忍再看,伸出手去,隻是想撫平他眉目間的哀痛,至隻是心口的刺痛隨著手臂的落下,又讓我喘不過氣來。
“思佳,我不會讓你有事!我剛收到藍太醫的密報,藥找到了,沒事了,都沒事了”淩琰緊緊的擁著我,那是一種恐懼與絕望的氣息。隨著我的一顫,他急忙解去勁道,輕輕的放下我的身子,“思佳,對不起,對不……”
“沒事,你看我這氣兒不是順了麼”我笑著打斷他。感受到從他手上傳來的炙熱的氣息,淩琰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又募地鬆開,看著我手上留下的青紫的痕跡,牙齒深深的咬進肉裏,嘴角留下了的殷紅又那般鮮明的刺痛我的心。
“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時間了,可卻不知該說什麼安慰他。我中的毒,根本就無藥可解。幾日來我的病越來越重,身上根本就碰不得,稍有觸碰便會青紫,針眼大的傷口也會讓我血流不止,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告訴月蕭,別再為我奔波了”越來越濃烈的倦意鑽進了我的腦袋。“淩琰,教育好雲嘉,雲嘉一定是個好男兒阿”真的好累啊,說不動了。“淩琰,我好困……”
我沒有想過這會是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終於支撐到了藍月蕭帶回解藥的一天。可是結果卻讓藍月蕭痛恨自己一生。
吃了藥後我清醒了很多,可是情況卻越來越糟,我感覺到嘴裏在潰爛,五髒六腑也像被焚燒一樣,張不開嘴,更無法說話。
自我的狀況如此後,淩琰就不再讓任何人接近我的房間,連雲嘉也不能見我。近日來,我又開始陷入昏迷,清醒地時候越發的少了。
今天是幾日來難得的清醒,我抬眼看著淩琰,不能說話,隻希望他能讀懂我的眼神。我伸手比劃著,淩琰立刻會意,忙命晴兒取來了筆墨,顫抖的寫著,字跡幾不可辨。好累啊,困意又來了,這一次使排山倒海的壓來,唉,抵不住了阿。
“思佳!”淩琰嘶啞的嗓音聽起來也這麼動聽!“去!藍月蕭!!快!讓藍月蕭近來!!”聲嘶力竭!轉瞬他安靜了下來,“讓他們都近來吧”宮人們也都哽咽了,晴兒趕忙出去叫人,雲嘉,月蕭他們都衝了進來。
最沒用得可能就是我了。
我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目光停留在每一個人身上,我想把他們刻在心裏。
淩琰看著我張張合合的嘴巴,眼神越來越黯淡,看著他扭曲的夾雜著悔恨、痛苦、憤恨的表情,我心疼啊!舍不得!我舍不得離開阿!
我聽見雲嘉在不停的呼喊“母妃”,聽見有人在喊我“思佳”“雯兒”,可一切都離我越來越遠!
“忘了我”淩琰手裏緊攥的紙飄落在地。
“生死不離……”淩琰自言自語著,“她剛剛在和我說生死不離……”“你們也覺得朕沒用,是不是?”淩琰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厲光刺得所有人顫抖,眾人嚇得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有一個人沒有跪——藍月蕭。他呆立在思佳床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是我害了她,是我啊”,募地轉身,顫抖的往外走去。
淩琰的眼神越發空洞,如沒有靈魂一般,踉蹌的也隨他出了去,隻剩下跪了一地的宮人還在驚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