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正緣分到期,解除男女朋友關係。他一人飛到了北京,歌舞升平燕聲起。離情苦,他不顧,剩我一人獨躊躇。
我心中藏有萬般怒氣,隻剩對苗蔚狂吼,我以後要像老尼姑一樣,吃素穿破衫,抬頭不看帥哥,低頭隻看課本,拉一簾把床包住,早出晚歸不見人影,一心向善心無雜念,我是尼姑我怕誰。
她聽後笑的已不成人形,她說,你要是當了尼姑不得把一寺院尼姑都帶瘋。
帶瘋怎麼啦,帶瘋就不能做尼姑啦,以後隻要是男的我就不看不接觸不說話,實在不行就來句,你他媽的不知道我是尼姑啊。
她一聽急,混蛋,你出家了,帥哥留給誰看,好不容易蘇正把你給解放了,還搗鼓起什麼要出家。
我說,好了,好了,即使是有千軍萬馬也阻止不了我出家,我不跟你貧,姐姐我要出去,說不定能夠見到個什麼廟寺。
說完,我進水房梳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折騰的光鮮亮麗。換新衣,出校門,擠公交車,走不變的路線,下車到站。
下了車,我站在人群裏縱情觀看,一個人的冷清兩個人的纏綿,人家你儂我儂擾的我心寒。心寒也罷,心寒地球照樣繞太陽轉,心寒蘇正也不會立馬出現在我麵前,我想,我還是當尼姑吧,一座寺廟,幾個姐妹,自在又安閑。實在不行了,就把我們宿舍改造成尼姑庵。
我穿過匆匆人群,去美雅做臉。那天逛街被人拉去,說什麼臉上有斑點,經過一月四次就會消失不見。我頭一暈就跟她進去了,一進去就出不來了,從此以後奔波於學校市裏間。
我駐足前望,一胖子猛的站眼前,我說有什麼事嗎。他咧嘴一笑露出兩個要吃人的虎牙來,他說,小姐,你男朋友呢?我心裏是惡狠狠的但表現出來仍就是柔情的,我說,我沒有男朋友。
他又一笑,努力的裝出友好可麵目卻更加的可憎,他說那你去上班?我說,我是學生。我這一說他可激動了,他說哪個學校?我沒心情和他繞圈,我就扔了一句經貿的。我說了一句我是經貿的可不得了了,他噌的就把我拉住了。我以為和他是校友,結果他單腿屈膝,說,做我女朋友吧。
我說現在世上的騙子可真多啊。你他媽的不知道我是尼姑啊。他先是一愣繼而還是笑了,他說,小姐長的這麼漂亮怎麼罵人啊。我說,笑臉盈盈地說,我是從來不罵人的,然後惡狠狠的加了一句,我隻罵不是人的。
他一聽更樂了,樂的壞壞的都讓我想起蘇正了。想起蘇正我就難受了。我說你個沒良心的,說好的和我天生一對狼狽為奸的,怎麼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那胖子一聽就慌了,我沒說不要你啊,我這不是就等你說句話呢。我手一甩,抹了把淚,我說,我又沒說你!
甩開那胖子我就跑,跑在人群裏盡情的流淚,蘇正好像正向我走來,蘇正,那個三歲扔鞋,四歲失蹤,五歲跳井,六歲早戀的人,那個高中開除4次卻依舊能上大學的人,那個和我天生一對狼狽為奸的人,如今他卻離我而去了。
我時常說,蘇正啊,蘇正,你怎麼一點也不正反而那麼邪乎?他笑,你個石頭,正乎,正乎,整人乎。我想象他三歲的時候,跑到鄰居家去找小朋友玩,隨手拿起陽台上剛刷的十幾雙鞋,大叫著下鞋啦,下鞋啦一隻隻的往下砸,被砸的人忍不住罵,誰家孩子這麼沒教養啊。
那人罵著罵著,鄰居家小孩拿起一隻又朝他頭上砸去了。這可把那人氣壞了,他邊罵邊朝鄰居家走來,敲開門,劈頭蓋臉一句話,你家孩子這麼沒教養啊。可當他看到蘇正時有點驚訝,他說,臉紅心跳地趕忙說,蘇正,走,回家去。
這時鄰居便不甘心了,他說,休想回去,把鞋撿上來刷幹淨再回去。蘇正他老爸乖乖的把一切處理完畢。轉過頭對蘇正說,蘇正啊,蘇正,你就整死我吧。
我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蘇正的高大形象立刻在我眼前出現了,哼,他怎麼舍得和我分手,我們是狼狽為奸天生一對。天下除了我誰還能和他相配。我邊自我安慰邊進了美雅,希望她們真的能給我整出一張美臉來。我回到學校已中午時分,看見春爛在床上撅著嘴,正襟危坐。這使我想起入學的那一天。她說,我叫春爛,春光燦爛。我說,呀,春爛,純粹破爛兒。她一聽就直接上床這個樣了,紅著個臉,撅著個嘴,正襟危坐。
我想很多事情,很多人,在第一麵的時候一切早就注定。正如我入學的那一天,抬頭仰望新生住宿表。王岩,春爛,苗蔚……,13132474353,3#333。我心裏默念:要散要散兒死妻死散不散?散!散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