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這種認分不認人的社會,學生真的真的過得很辛苦。對於他們來說,人生無非兩大考:會考和瞎考。
而我們的鬱顏小朋友就是那種踩線生。
回想起中考時的艱辛,講真不想再經曆。
想當初吧,我爸媽為了我,讓我是頭懸梁錐刺股啊,每次寫作業都是通天的熬。有時候熬著熬著天也就亮了,聽著遠處的雞鳴,鬱顏不甚感慨。你問我城區裏為什麼會有雞叫?這又是一個艱辛的故事。
鬱顏的爺爺是鄉下人,打小在田野邊長大,後來房子拆遷了,就搬到了城裏。
但從小在鄉下的習慣沒有變啊。
根據我爸的描述,說爺爺小時候沒讀什麼書,但每天天還沒亮就知道起床幹活,這都是因為雞的叫聲。所以當我爸爸中考時,爺爺特意在客廳(在客廳,客廳)隔出了一個小地方養雞。講著還指了指在什麼位置。鬱顏不由得一陣冷汗直冒,真是太丟臉了。
“哦~難怪我每次都聞到一股子味兒。”鬱顏故做驚訝的說道。
鬱父一把推開鬱顏的腦袋,隻聽‘哎呦’一聲後,說:“你個小鬼靈精,學習你不好好學,成天研究這些。不過既然爸爸也體驗過效果了,女兒你也試試吧。”
所以鬱顏的父親把家裏所有的鬧鍾鈴聲都換成了這種叫聲,一到早上隔壁家的寵物狗都興奮不已,正真做到了雞犬不寧。
——以上就是雞鳴的來曆——
要說著效果怎麼樣,據鬱顏解釋說:“剛剛好。”
剛剛好是什麼意思?剛剛在川睿高中的錄取分數線上!這是何等臥槽爛煤子的運氣。
而且鬱顏一家子都是勵誌的人,中考結束後,他根本不讓鬱顏有別的想法,就帶著她一個勁的往川睿中學的門口擠。
初二時鬱顏就參加過川睿的提前錄取考試,這讓成績中遊的她徹底淪落為踩線生。每次去川睿考試總會差那麼幾分。讓鬱顏的爸爸曾經一度想讓鬱顏去學畫畫,讓她報川睿的藝體班,隻為了川睿中學的一個畢業證兒,據說凡是那個學校畢業的人,光憑個證都有單位願意用你。
想想也是,現在的社會競爭如此之大,你稍微一個一個不注意就會落後於別人,爭強好勝是每個人都有的,沒有誰是真心願意屈於一個位置,一成不變的。再說了,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換誰誰不願意?
對於鬱顏能考上川睿中學,鬱父自然笑的臉上皺紋都多了一層。他還老說:“四十歲的男人正好是花骨朵年紀。”每次鬱顏都隻是笑笑不說話,看著周圍人的眼光,隻能默默捂臉。
考完試那會正好遇上家裏請客吃飯,大庭廣眾之下鬱顏的父親使勁的拍拍了她的肩膀,喝了點酒,糙著嗓子說:“我女兒可是考進了川睿中學的,厲害吧,我女兒!”最後還與一個同樣喝了酒的中年男子爭得滿臉通紅,那幼稚的行酒令,也是沒得說了。
開學的日子對於每一個新生都是讓人激動的,由於這是一個有嚴重優差之分的學校,好學生與鬱顏這種半吊子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畫風。
鬱顏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學生,怎麼就搞得跟舊社會男女歧視一樣,關鍵是這樣的學校還很受傻子們的歡迎,那升學率杠杠的!人都是這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永遠都存在,就像一個總是考好成績的人,人們總會在背後議論,“他說不定是作弊。”對於鬱顏說一群學霸是傻子也就不奇怪了。
可最後想想也就都想明白了,她自己不也是擠破頭也想進這所變態學校的‘傻子們’之一嗎。
由於這座學校的種種不同,所以軍訓也是一邊上課,一邊完成的。據說是為了他們學生特別設置的。
鬱顏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就自己一個人去報名了,她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對她的記憶也隻是停留在她與爸爸爭吵後憤然離去的背影上,太模糊了,模糊到她都不想去記起。
就連照片都沒有,據說是她脾氣太臭了,把鬱顏的奶奶氣到住院,當他們離婚時,鬱顏的奶奶一氣之下就把她媽媽的所有照片全扔了。說的是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了。
想想也是,他們一家子都是悶葫蘆急脾氣。鬱顏的爸媽是閃婚,等她奶奶第一次見到鬱顏媽媽時,鬱顏都已經五個月了,沒辦法隻能簡簡單單的擺個宴席,大家也就算是都承認了這門婚事。
但他們最後還是以離婚來收場。正如他們的愛情,開始的悄然,結束的轟烈。幾乎左鄰右舍沒有一家不知道他們不合,沒有一家的小孩不知道她從小就沒有媽媽。
進入校園,鬱顏突然覺得這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吧,跟她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