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有什麼聯係麼?我沒有見過你,我也沒有家人。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沒有變過。”豐潮追問。
“你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哪裏?”老人低沉的聲音詢問到。
“光虛的一個集市,我關在一個籠子裏,之後被送到一家書店當了學徒。”豐潮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睜開眼睛留有意識的時候。
“語言,行動力,記憶,意識這些從睜開眼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擁有了麼?”老人急切的詢問。
“對啊,大家不都是這樣麼?睜開眼睛的時候,適應了一會,就被人送到各種地方去做各種被要求去做的事情了。”豐潮疑惑不解老人突然緊張的神態。這些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果然……他們成功了。”老人搖著頭,站起身,手掌一揮,身後的風沙中赫然出現一間木屋。
“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老人快步的走著,聲音中卻充滿了疲憊。
豐潮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停滯在天上的火球。害怕突然又砸下來,被絆了一跤後,小跑了兩步緊跟著老人一起走向木屋。
老人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書來。書被無形的界緊緊包裹,豐潮想要觸摸封麵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被隔開,中間那段空氣似乎被注滿金湯,阻絕了和外界的接觸。
“這是四百年前的書,不同於你們現在的屏讀,和那個叫什麼…挖取?”老人似乎記不起對應的名字,有些拿不準的說到。
“是萬息取念。”豐潮感覺這個老頭好像是被關在這片沙漠的。外麵的世界似乎什麼都不懂。
“不管什麼取吧,反正一會我將這本書上的界打開,你呢,也同時打開屬於你的界,盯著書,其他的什麼也不要管。”老人叮囑著豐潮,同時手掌朝窗戶的方向推去,木屋外的沙石開始呈螺旋狀上升,將整個木屋包裹起來,如同一個金黃色的繭。奇怪的是光線仍然可以照射進來,一切斑駁光影像掉入一顆鑽石內部的核心,光怪陸離的七彩光線照入屋內。豐潮雖然並沒接觸多深的界術,但是仍可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強大和奇妙。自己仿佛被無比安全的保護起來,周圍響起了叢林深處萬物的聲音。連琉璃一般的光線都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屏障。
“需要想些什麼麼?比如,需要打開什麼意識之類的?”豐潮想再進一步詢問清楚。
“意識?你還會魂術?”老人驚訝的說。
“呃,會一點,我在書店當學徒,所以有權限查看一些關於魂術方麵的書籍,上麵講的東西我嚐試過,最大的進步也隻是將桌子上的玫瑰花折下一片葉子。”豐潮努力回想自己曾經在書中看到的那些魂術。
“沒用手,也沒用其他任何工具。隻是盯著看,是隻憑意念就發生的事情麼?”老人銀灰色的眼睛,銳利的盯著豐潮。
“是的。同樣的辦法我試過其他的東西,鞋啊,水啊,石頭啊這些,統統沒有用。也隻成功過這一次。”豐潮說。
“聽著孩子,這件事目前看來,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不能跟周圍任何人提起。而且能夠寫進書中的魂術,流入市場被大眾進行閱讀,一般情況下都是被篡改過的普通術法而已。平民級別是不可能通過謊言學到能在現實中造成傷害的魂術。除非你可以透過上麵被施加過的篡改術直接切到原始的本質。也就是通過觸摸直接汲取術法並掌握。不過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很多內容應該是在編寫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就被篡改了,並不存在原始的風貌,更不會有覆蓋在上麵的篡改術。”老人嚴肅的說到。
“好的。”豐潮緊張的說到。似乎這件事情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雖然他從來沒跟周圍的任何人說起過。
“在你把界打開的時候,不需要刻意的去想什麼事情。自然而然的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好了。聽到了沒有。”老人再次叮囑。
“嗯,我記住了。您不會害我吧?雖然把我扔這,我基本上也就是個死,但是我還是有點怕說真的……”豐潮已經有點發抖了,眼前的這本小冊子似乎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炸彈。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或者說……算了,沒什麼。準備好,我數三下後,你就把你的界打開。”說著老人指向桌子上的一杯水,默念著什麼,隻見杯內的水淩空翻起,停在半空中,老人手腕一翻,水滴變成兩隻漆黑的烏鴉,繞著豐潮飛舞。豐潮數了一下,這麼會功夫他給自己加了不下七層的界,連把他喚回現世的傀儡界都用上了。
老人數到三,豐潮兩手交疊,兩手的拇指與食指搭建出一個三角形,對著浮在空中被金光裹住的小冊子將自己的界打了出去,冊子上的界似乎接收到了豐潮界的回應,一瞬間迸發出金色的光芒,之後豐潮看到腳底木屋的木板,周圍的桌椅,對麵的老人,窗外的沙石,全部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麵前的書中扭曲,過程中周遭的一切都被碾成了粉末,腳底的地麵以極快的速度扭曲變軟,坍塌,然後拖著自己被吸入了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