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兒。”這一聲喚得顧明淵的聲音都是止不住顫抖的,從送走沈藝彤那日起,他甚至都沒想過還能再喚她。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屬於兩人之間的稱呼,沈藝彤頓時情緒全數在這一刻爆發開來,衝上前去抬起手就掐住他的脖子,哭著威脅道:“下一次你再敢演戲騙我,我一定殺了你。”
看著沈藝彤哭得如此傷心,顧明淵的心也整個都軟了,伸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失而複得讓他無比珍惜。
這幾個月來,他沒有一日不在想著她,想著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眼裏的失望,深深的自責,心忍不住的絞痛,此刻再要他將她推開,他實在再有那樣的決心。“不會了,絕不會再騙你了。”
“就算你再騙我我也不會信了。”沈藝彤決絕的看著顧明淵,上過一次當了,她絕對不會在上第二次同樣的當。
瞧著沈藝彤嘟著嘴決絕的模樣,顧明淵心裏的陰霾的一掃而空,將她更加抱緊一分。
但這一抱緊,就貼緊了她的腹部,這之間沒有了阻礙讓顧明淵這才想起來孩子,推開沈藝彤一分,低頭看著她扁平的小腹,不知該要如何問。
知曉他想的是什麼,沈藝彤立即拿出袖裏的那文書來遞給他抱怨道:“都怪你爹,寫個文書都不寫清楚,根本就不是要孩子的命,隻是要一點血就能開啟,你白騙我一遭,我也白傷心一回。”
“隻要一點血?”顧明淵不敢相信,接過文書仔細看起來,卻沒有看到哪裏說隻要一點血。
“這不是寫著嗎,血脈,血脈不是血是什麼,是你多想了。”
“血脈,這真是……”顧明淵此刻也是不知該要怎麼說了,弄到最後,結果僅僅是這樣,早知如此他又何必那般為難之下最後選擇傷沈藝彤的心,折磨自己。“那孩子呢?”
“在露芝和五殿下那,此刻應該已經進城了,你放心,孩子很好,很健康,是個男孩,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沈藝彤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孩子如何。
“我的兒子自然與我長得一樣。”雖然未見到,但確定孩子還活著就夠了。“那彤兒你也將聖旨帶來了?”
“聖旨我已經交給肖太師與舅舅了,讓肖太師召集百官,明日早朝當眾宣旨。”
“隻怕等不到明日了。”看著牆角的漏刻,顧明淵眼眸漸深。
還不等沈藝彤開口問為何,就聽到了輕微但不容忽視的馬蹄聲,極快極多,順著窗戶望出去能看到天都被染了一片紅,不斷的向王府蔓延而來。
“王爺,薛將軍帶著三千鐵騎將王府團團圍住了,說是皇上查出王爺意圖謀朝串位,要將王爺拿下。”守一立即進門來稟告。
顧明淵不急不慢的放開沈藝彤,拉著她的手走出書房的門,看著站在院裏的冷漸離低聲道:“時機到了,那件事就麻煩冷公子了。”
“王爺放心,定不負所托。”冷漸離抱拳一禮,彼此似乎心知肚明。
顧明淵不多言的拉著沈藝彤就往外走,沈藝彤疑惑的看了眼顧明淵又看了眼從另一麵走的冷漸離疑問:“你有何事托付給漸離?”
“漸離?”顧明淵頓時不悅,眼裏蔓出醋味來。“想不到幾個月下來彤兒竟喚得如此自然親昵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沈藝彤責備的一擰眉,不想在這時候和顧明淵扯這些。
“趙貴妃的事,本王手中有證據,隻是若沒有聖旨在,這證據拿出去也是無用,而如今,既然聖旨已然在肖太師手中,時機就正好。”
“如此就能借勢逼皇上讓位。”沈藝彤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畢竟雖然有聖旨在,但到底現在皇上是坐在位子上的,要他讓位總歸要有個由頭,而這個時候把趙貴妃的證據爆出來,那就是最好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