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徒弟?”薛神醫疑惑不解的抬起頭來,看著沈藝彤頗具深意的眼眸,明白了些許追問:“這兩張單子王妃是從四皇子妃那裏得來的?”
“你說的慢性毒藥的那個方子是方才郭姨娘給我的,應該就是當年沈丞相和丞相夫人謀害我娘親所用的,你說的少一味的,是當初沈顏熙為了陷害我給楊良娣喝的藥,楊良娣因此沒了孩子,也傷了身子,當時的太醫猜測這缺的一味是麝香,但卻沒有找到。”
“王妃的懷疑,既然我那孽徒已經為四皇子妃做事毒死了趙麻子,那麼很有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丞相夫人麾下了?這些藥,皆出自她手?”
“畢竟無論是丞相夫人,還是沈顏熙,她們都不過是深閨之人,不可能那麼懂得醫理,這背後定然是有一個出各種毒藥的人的,而且還能出得這樣讓人難以察覺,名師出高徒,所以我不得不懷疑是如此,但具體還要請薛神醫你來論斷。”
“光依靠這兩張藥單子實在難以確認,不過這兩張單子有不少共通之處,前一張有幾分我那孽徒的手法,後一張就看不出什麼了,少一味,到底少什麼不得而知,並非麝香能如此,還有其他藥若是能夠搭配也是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不管如何,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孽徒抓來詢問。”
“你不是早就將她趕出師門了嗎,如今還能找到嗎?”聽薛神醫的意思,這都是早年間的事了,更何最早的那單子是十多年前了。
“她過去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既然淪落到要幫後院之人謀害他人了,能夠藏身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了,在下帶人去尋,今夜之前定然能夠將人給王妃您帶來。”
“若能如此那便最好,勞煩薛神醫了。”沈藝彤沒想到事情這樣的順利,若是能夠從這個薛神醫的徒弟嘴裏把當年的事徹底問出來,或者能讓她做一個證,那這件事基本上就很快可以實行了。
“這孽徒到底是在下教出來的,做了這麼多錯事,在下也要負責,王妃放心,在下一定讓她把所有事都說出來。”說完,薛神醫也不等沈藝彤說話,轉身就往外去了。
沈藝彤就盼著早能把這個人給抓回來,自然也不阻攔,就坐在房內一邊盤算著接下來如何做,一邊等著薛神醫的消息。
而薛神醫到底沒有讓她失望,天剛剛完全黑下來,薛神醫和疾風就帶著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子進了正堂來。
女子很瘦,瘦得都有些皮包骨了,夜裏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怖。
她低著頭,身子微微抽搐著,能夠聽到哭聲。
“王妃開恩啊,一切都是那丞相夫人和四皇子妃讓我做的啊,我受製於人,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這才走到跟前,不等沈藝彤開口,這女子就先跪下去求饒了。
這倒是讓沈藝彤有些訝異了,原本以為有這樣本事的人應該是有幾分硬氣的,怎麼她這都還沒問她就自己個開始求饒了。
“她本就是個膽小之人,從沒有什麼情誼可言,隻要關乎她的性命,什麼都能夠出賣。”知曉沈藝彤疑惑什麼,薛神醫鄙夷看著這女子的出口解釋道。
看著薛神醫眼裏壓不住的恨意,可見這其中是有不少事,而這女子也極為畏懼薛神醫,被他這一說,身子是猛的一哆嗦。
不過這師徒二人之間的事沈藝彤也不宜多問,既然這人是這樣一個不講道義的人,對於她來說倒還是好事,省得還要她來撬她的嘴。
“我問你,這兩張單子是不是你給開的。”沈藝彤將手裏的兩張單子遞給這女子。
女子抬眼看了一眼,如同雞啄米一般點頭道:“是,是我開的,但都是她們逼我給開的,我寄人籬下,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