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在顧燁的眼裏,看著她微醺之下透著紅的臉頰和那嘴角淡淡的笑意,眼裏不計較的善良,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種種。
過去的沈藝彤,雖然刁蠻也時常聽到她又打了那個丫鬟了,可她卻從未對誰下過狠手,更多的時候是發發下脾氣而已。
可在當初的他看來,那就是打從心裏的厭惡,可如今,回想起來不過是女子的嬌俏而已,可這樣的嬌俏如今離他那麼的遠。
越是看著她,就越是想要抓住曾經失去的,不由自主的想要邁開腳步去靠近她。
可還沒等他的腳邁開,身邊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快步從身邊走了過去,轉眼隻見顧明淵已經疾步走到了沈藝彤身邊,不由分說的伸出手將她披風的係帶解開褪下,扔在凳子上後將自己的披風解開來給她披上。
“別把裏麵的衣衫也給濕了,這乍暖還涼的時候最是容易惹來風寒。”顧明淵還不放心的把披風給沈藝彤攏了攏。
“裏麵的衣衫沒濕著。”看著顧明淵這著急的樣子,沈藝彤是既覺得有些害羞又覺得心裏暖和。
“沒濕著就更好。”雖然話上說著,但顧明淵還是不放心。“宴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府吧。”
說完,不管沈藝彤願意與否,攬著她便就往外走。
顧明淵這身上沒了披風,沈藝彤也擔心他受涼,自也不反抗,反正這喜宴她也吃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自也沒有什麼好留的了。
看著顧明淵這般霸道的攬著沈藝彤就走,不少女子心生豔羨,可也僅限於豔羨,畢竟顧明淵的名號放在那,芙蓉郡主的事也就在眼前,誰也不敢去自找麻煩。
而顧燁是真想要去攔住,可當著這麼多人,他的理智讓他明白今日是什麼日子,也明白就是攔了也不能如何,隻能看著顧明淵攬著她一步步的走出院門,走遠,最終一點兒都看不見。
他隻能把所有的情緒,所有的不甘化作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喉裏。
顧明淵和沈藝彤離開之後,顧燁的酒就沒有停過。
控製不住的自己的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裏灌,想要澆熄什麼,可卻一點兒用都沒有,反倒是越喝那心裏的不甘就越是大。
為什麼,明明,明明她本該是我的,明明她原本癡迷的是我。
顧燁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卻沒有一個答案,酒也緊跟著一杯一杯的接著澆,一直澆到所有的賓客都已經走了,顧燁還趴在桌上往杯子裏倒著酒。
“殿下,殿下,別喝了,賓客都走了,皇子妃在房內等了許久了,該洞房了。”眼見這都已經亥時了,管家是連忙來勸顧燁。
“皇子妃?”喝得已經徹底沒了意識的顧燁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管家。
“對啊,殿下,您怎麼忘了呢,今日是您和皇子妃大婚啊,皇子妃在房內等著您了,咱們快走吧,莫錯過了良辰。”管家說著連忙伸手去把顧燁給扶起來。
“大婚,對,今日是本殿與她大婚,她在房內等著本殿了,她還是本殿的,還是……”顧燁嘀咕著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沈藝彤在房內等他,他的皇子妃,在房內等著他,他們今日大婚。
她,還是那個癡迷自己的沈藝彤,那個為了嫁給自己鬧到皇宮的沈藝彤,那個有著女子的嬌俏,小性子,又時而恬靜的沈藝彤,那個是自己的皇子妃,是自己的女人,是他的人的沈藝彤。
不是,不是明王妃,不是顧明淵的王妃。
他,要去見她,見他的皇子妃,見他的沈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