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郡主這話一出,猶如潑婦罵街,原本還有些許人覺得她哪怕是推了沈藝彤下河,那也是方才被拒,心中憤恨,倒也能有幾分理解。
可這話說得這樣難聽,實在不該是一個郡主該說出來的話,更何況,還是在這太極殿上,當著皇上太後,一眾皇親國戚的麵。
莫說的皇上,就是一直神色不便的顧明淵臉上就顯出了幾分陰霾來,眼眸冰冷得猶如刀鋒刺在芙蓉郡主的身上,聲音裏帶著傾軋的威儀。“本王的愛妃配不配得上本王無需你來評斷,愛妃放蕩與否本王都心悅,用不著你看不過眼,皇兄,此事,可否交給臣弟處置。”
一聽顧明淵說要自行處置,這殿上的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站在身邊的顧謙更是對這芙蓉郡主生出憐惜和無奈來。
畢竟當年因為一位郡主去燕歸湖而削其雙臂的事可一直流傳著,隻怕這芙蓉郡主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十四。”正是皇上猶豫這事放與不放的時候,太後突然抬起眼來輕喚一聲。“芙蓉年紀尚幼,自小就養在行宮,刁蠻任性了些,也年少衝動,癡慕你多年如今也是受了打擊才做出此等糊塗事,芙蓉是哀家養大的,還是交給哀家處理妥當。”
麵對太後的要求,顧明淵卻沒有開口應下,眼中的冷然顯然是不願意放手。
顧明淵與太後的情分眾人皆知,太後向來有什麼要求顧明淵都是應的,可如今卻因為沈藝彤而不應這點事,讓眾人驚異,讓皇上驚異,更讓太後驚異。
沈藝彤在顧明淵心中竟如此之重?
意識到顧明淵不打算放,似非要拿到手來給她一個交代,沈藝彤被他握住的手輕輕拉了拉,示意他莫與太後爭這事。
這個動作落在太後眼裏,讓太後驚異之下提起幾分的心落了下去,好在,這個沈藝彤並非恃寵而驕的。
“十四媳婦,是你受了委屈,你覺得此事交給哀家如何?”了解顧明淵的脾性,太後轉而詢問沈藝彤。
太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況沈藝彤本也不打算把這件事鬧個你死我活,自然的點頭順應。“太後處理最合適不過,太後定然會秉公處置。”
“哀家定然不會讓你委屈的。”太後記下了沈藝彤這份情,不多言轉身便往殿外去,芙蓉郡主跟著被太後身邊的嬤嬤拉了出去。
太後將芙蓉郡主這一帶走,這事也就落幕了。
好好的宮宴鬧成如此樣子,自也不會再繼續下去,皇上賜了一些東西算作安撫沈藝彤的便就離去了。
皇上這一走,宴自然的也就散了。
同趙貴妃再度道謝後,冷得以及開始打顫的沈藝彤才喝了露芝送來的薑湯,跟著顧傾微去她的宮苑沐浴更衣。
坐在溫熱的水中許久才緩緩的回過溫來。
“皇祖母真是偏寵那芙蓉郡主,這麼膽大妄為,都差點害死了你,皇祖母還護著她,真真是氣人。”坐在帷幔外的顧傾微氣不過的抱怨著。
沈藝彤倒是沒有什麼可氣的,一邊擦拭身子,一邊寬慰顧傾微道:“也沒什麼可氣的,太後並非護著芙蓉郡主,也是護著王爺,若是把芙蓉郡主交給了王爺,隻怕王爺就要得罪那侯爺了,對王爺的名聲也不好。”
更何況,芙蓉郡主隻是一把槍罷了,隻是沈藝彤萬萬沒想到,麗妃挑的這把槍竟然遠比當初的寧安郡主還要來得衝動無腦,用最意想不到的簡單狠狠的絆了她一腳,隻怕麗妃都驚了一跳。
“那倒也是,不過小皇叔可真是寵你,為了你竟與皇祖母爭,平日裏都是不可能的,小皇叔可是把你放心尖上了。”
聽到顧傾微這透著豔羨的話,沈藝彤擦拭身子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