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對我有過一分?”這句話如同一把巨大的鐵錘狠狠的敲在冷漸離的後腦勺上,頓時整個人怔住,訝異的看著沈藝彤,不敢相信的有些顫抖問:“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冷公子怕是當不起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用在冷漸離身上,用在他做的那些事身上,沈藝彤都覺得汙了這四個字。“你從未說過你心悅我,我從未知曉,但你也並不喜歡我,也別把一切推到什麼你喜歡我,一切為了我身上。
我從沒聽說過,誰會把喜歡的人用盡辦法迷暈送到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的床榻上,別說你不知曉把我送去會發生什麼?
這般,你還有臉說是為了我?
是不是我還要感謝你,感謝你把我送去給皇上享用,感謝你給我一個做皇上的女人的機會,感謝你在我被皇上睡了之後還願意接受我,感謝你不嫌棄我這個被你送去給人玷汙最後還對我不離不棄的人呢!
這樣的喜歡,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冷漸離,你這樣叫喜歡我?這樣叫心悅?別他娘的惡心人了!”
看著冷漸離和逐月難看的臉色,沈藝彤覺得這真是自作自受,原本她以為彼此心知肚明,這事沒有必要說破,留點臉麵。
可看來,他們是一點兒都不清楚,索性,攤開來讓他清楚清楚,他這所謂的喜歡要多惡心人,有多惡心人。
“現在還有話要說嗎?”沈藝彤收斂起方才噴薄的怒火,恢複如常冰冷的詢問。
“我無話可說。”冷漸離抬起眼來,苦澀的看著沈藝彤,此刻他才真正的清楚明白,他不僅僅是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聽逐月方才的話,冷公子是要離開京都了,聽聞冷公子是你師父留在皇上身邊的人,如今居然能離開了,看來這件事即使沒成也給冷公子換了了自由,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冷公子可要好好珍惜,瀟灑自由去吧,千萬不要回京都來,否則,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話說到這個地步,沒有再多說下去的必要,沈藝彤轉過身,這一次,再不會回頭的往外走。
這一次,冷漸離,逐月,誰也沒話挽留她。
看著她衣袂翻飛的背影,逐月此刻覺得自己的話錯了,說錯了。
他不蠢,也不是不辨是非,隻是擔心冷漸離,見冷漸離一次又一次的因為沈藝彤不冷靜,一次又一次的冒險,打從心裏的覺得她是一個禍害,一葉障目,再看不到其他。
可當這一片葉子被撕碎,看清一切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孰是孰非。
但卻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經成定局。
冷漸離與沈藝彤之間的這道溝壑此生怕是跨不過去了,有的隻是陌路罷了。
正如沈藝彤說的,他最好走了就不要回來,否則,勢必兵戎相見。
“走吧。”冷漸離轉過身,不再去看沈藝彤,他知曉他錯了,莫說是愛慕,便是看她都沒有了資格。
此刻,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
而在冷漸離轉身離去的同時,沈藝彤也走到了巷子口,疾風此刻正好趕著馬車來。
坐在馬夫的位子上的疾風看著走遠的冷漸離,還未等他開口,正踏在板凳上往馬車上走的沈藝彤便率先開口:“你都已經聽到了,無需裝什麼了,照實回稟就是了。”
疾風詫異的看著沈藝彤,眼中全是懷疑。
沈藝彤知曉他在懷疑什麼,輕笑道:“放心,我半點武功都沒有,隻是你回來的晚了些。”
晚?
他來回不過兩刻不到,聽了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竟就猜到他在偷聽?
看著這仿若沒事人一樣鑽進馬車裏的沈藝彤,疾風深深的認識到,這未來的王妃也是個厲害的主,與王爺真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