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也是如此，他能夠籠絡那麼多人心也不是光靠手段就行的，真心換真心更是牢靠些，他這個人兩樣都用，難得的人才，隻是你太小心翼翼了。”沈藝彤現在覺得自己這個人救得太值得了，這樣一個人放在總管銜接她與下麵的人的位子上再適合不過了。
“沒辦法，奴婢從花影樓那等地方出來，總會把人往壞處想一些。”露芝低下頭，也覺得自己這一次做得有些過了。
聽著這話沈藝彤有些心疼，花影樓那等買賣的地方，定然人心險惡得多。
伸出手，拉過她的手安慰道：“你心裏多一個心眼是好的，若是你和綠荷那傻丫頭一樣我才是頭疼呢，不過啊，日後莫想花影樓的事了，現在你是我的丫鬟，不必過以前的日子了，明白嗎？”
沈藝彤的話如同一道暖流流進露芝的心裏，當即鼻頭一酸，含著淚點了點頭：“奴婢知曉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且去歇息吧，順道哄哄綠荷那丫頭，還生氣呢。”沈藝彤做出綠荷生氣時嘟嘴的樣子來，露芝立馬就被逗笑了。
“嗯，奴婢這就去哄哄她，今日可歸她守夜呢，可不能讓她拿生氣做由頭躲過去。”露芝故意說著轉身往外去，關上門，臉上的笑意依舊不退。
隻是才走兩步，看到暗處的一個身影頓時笑就僵住了。
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問：“主上是有何吩咐嗎？”
“四皇子妃買莊子是為何？”
露芝背脊一僵，不想出賣沈藝彤，可麵對救過自己命的主上也做不到欺瞞，最終隻能咬牙道：“她並未告訴我，隻是知曉她打聽了這京都裏各行各業好賣的東西，要去飛燕閣挖香娘，買凝脂粉，估計是要用來做生意。”
“明白了，繼續盯緊了。”黑影不多言一句，轉身就消失在黑暗裏。
露芝整個人一下子像似虛脫了一樣，扶著樹幹，看著沈藝彤房內亮著的燈，心裏頭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
另一邊，明王府內。
相比起露芝的不是滋味，顧明淵卻對聽到的情報趣意十足。
“看來她這是打算要開商鋪，賣脂粉了啊。”撥動著手上的扳指，顧明淵想著那丫頭精明的樣子，和這背後的手段，實在覺得有趣。
“這四皇子妃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不知這飛燕閣是王爺的，更不知這飛燕閣裏的香娘又豈是她給出足夠的報酬就能挖走的，到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守一笑沈藝彤是一腳踹在了鐵板上，其他地方還好說，偏偏撞到王爺的產業上，自找苦吃。
“讓她挖。”顧明淵停下手中的動作，笑得更深。
守一驚了一跳，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王爺您真讓她挖啊，那飛揚閣可是重要的地方，能做出那凝脂粉的就那麼幾個香娘，給了她一個可就少了幾十份，其中能帶來的情報可不少啊。”
“那些無關要緊的情報，少了也就少了，給她一個香娘換來的可不僅僅是那麼點情報了，本王也該走點名正言順的道了，且告訴那香娘，別堅持太久，找個借口就去，這邊的月薪，其他，照給。”
守一不明白顧明淵說的名正言順的道是什麼，既然話說到這裏了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點頭應下。“是，王爺。”
顧明淵一揮手讓守一退了下去，獨自坐在書房內，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那一輪圓月，眼前浮現起沈藝彤那日被吻事驚訝的神色。
等她知曉自己是一隻捕蟬的螳螂的時候麵對他這隻黃雀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神情，真是令人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