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雪隻是不答。付雲天也不怪她,隻是識趣地離開了。
沐晨雪見無痕睡得如此香,便依偎在床邊,深沉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幫他蓋起了被子,便回到自己房間裏去。
半夜時分,無痕突然醒了過來,隻是剛一醒來便覺得口幹舌燥,天旋地轉。“早知道就不要喝太多了”無痕早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下床倒了點水,一咕嚕地喝幹了。
無痕休息了一陣,正要回床上的時候,這時一陣琴聲突然傳來,那聲音似縹緲般傳入無痕腦海裏。時而急切如瀑,時而舒緩如水。那琴音似乎帶著一絲悲傷,不斷地在無痕心裏響起。
“到底是誰會在三更半夜彈琴”無痕聽了一陣,隻覺得這琴聲顯得有些突兀,決定去看個究竟。
無痕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發現四周靜悄悄的,看了下沐晨雪的房間,料想可能熟睡多時,便輕輕的關上了門,躡手躡腳地下樓去了。
出了客棧,隻見一陣冷風吹來,無痕打了個冷顫。夜晚的小鎮依舊如白日裏那樣的冷清安靜,四周一片黑暗。無痕站了一會兒,適應了周圍的環境,便朝著琴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夜是如此的漆黑,一切的事物都變得日此迷離,就連小鎮都掩飾了原來的真容,如虛如實的。唯有那斷斷續續的琴音不斷地從黑暗中傳來,引誘著無痕。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有多少路,無痕發覺自己已身處半山腰上。抬頭望去,隻見山上有些亮光,而那琴音就是從哪裏傳來的。
“到底是誰在那裏”無痕看著那道微弱的亮光,決心去看個究竟。
四周還是那樣的黑暗,無痕順坡而上,腳下的路一直通往山頂。那是一條崎嶇的山路。曲延而上,不知通往何方,一切都恍若未知,恍如野獸,吞噬著所有的一切。
黑暗中,無痕順著台階,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終於到了山路的盡頭,那是一處較為寬闊的地方,在這山頂之上實屬難見,更難為可貴的是在那平地之上,竟孤單地聳立著一個亭子,那亭子中似乎端坐在一個人,亮光便是從那裏傳來的。
無痕慢慢走了過去,一陣微風輕拂,薄紗飛揚,透露出一個曼妙的身影。無痕不由得驚呆了,那是一個紅衣女子。似乎並不知道有人來,隻見她正低著頭,芊芊素手在琴弦上輕輕撥弄著,似仿徨,似哀傷。似有所思般,就連無痕走到她麵前都未曾察覺。
待一曲曲畢,女子輕壓著琴弦,讓琴弦漸漸歸於平靜,那女子看了無痕一眼,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無痕看著那名女子,卻見那女子的眼睛流露著哀愁,不由得心生憐憫,便開問道:“不知姑娘是為何事所擾,為何會如此傷心。”
忽然間這麼一問,隻見那女子吃驚地看著無痕,有點不信地問道:“你怎麼沒事,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無痕疑惑問道,看著那姑娘略為吃驚的表情,隨即意識道:“深夜探訪,讓姑娘吃驚了,還請姑娘恕罪。”
那女子隻是深深地看著無痕,內心無比驚駭。喃喃細語道:“不可能,平常人若是聽了這琴聲早已失了魂魄,他怎麼會沒事?”
“姑娘……”無痕見女子久久未答,便伸出手試著在她眼前晃了晃。
“嚶!”女子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無痕道:“剛問公子深夜到此,有何貴幹?”她嘴角微笑,眼著琴弦,隨手撥弄了幾下。
“公子?”見她如此稱呼自己,無痕當即受寵諾驚道:“姑娘還是被叫我公子了,在下無痕,姑娘還是叫我無痕好了。”
“原來是無痕公子”那女子起身朝無痕做了個萬福。“奴婢趙歡”女子口唇輕啟著,聲若鶯啼,悅耳動聽。她的動作自然流暢,毫不拖拽,孱弱的身姿仿若有一種讓人保護的欲望。
“無痕公子,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道呢”趙歡見無痕在發呆,便笑著出聲問道。
“哦,對不起。我……我……剛才聽到姑娘的琴音,就過來看看”見自己如此失態,無痕一陣結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