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說得極為投入,他的眉心微微皺起,定定的看著太後。
太後深吸了一口氣,淩軒從來都未曾這麼跟她交過心,從未這麼談論過他的心裏感受。
但是有一點,就是淩軒這麼多年一來,對她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像個孝子,可是他的態度卻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對她隻有恭敬、沒有親昵。
她自己又何嚐沒有渴望過自己像是一個普通百姓人家的母親一樣,跟孩子喜笑顏開的玩樂呢?隻是自己在淩軒很小的時候,就一直用一個皇子的身份來嚴格要求他,他似乎從來就不曾快樂過。
太後微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道:“好,隨你吧,不過,母後希望你在親近玩樂之餘,還是需要好好教小皇子的規矩和詩書、武藝。”
“好,母後放心,我一定會將小皇子培養成一個比我還要英明的君王。”淩軒保證道。
自此以後,淩軒每日裏就圍在三個小屁孩的尿布之中穿梭了。唯獨某女笑吟吟的甩手看著他一人忙來忙去的,不僅不幫忙,還吆五喝六的指揮著。
五天過後,淩軒已經精疲力竭的癱軟在了小塌上,眼睛累得睜不開:“依依,我覺得,處理朝政比帶孩子要輕鬆多了啊。”
依依哂笑一聲,道:“這麼快就投降了?想想第一天時,你拍胸脯保證的豪情壯誌呢?都沒湮沒在了那一堆尿布裏了?”
淩軒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投降過,就隻在遇到你們母子時,朕不得不投降。你不知道,他們三個,唉,簡直就是專門製造臭臭的,一刻不停歇啊,這幾天來,我的腰都快彎得直不起來了。”
“那是自然了,新生嬰兒的膀胱和腸道都小,儲藏不了多少就得排出來,而且,他們的神經係統還沒有長好,沒法自控,便是有一點就拉一點了,這些尿布都不太好,拉了也就透出來了。明兒,我就讓人按照我做衛生巾的方法,做一些尿不濕給孩子用。”
依依道,眯著一雙奸詐的眼睛望著淩軒。
淩軒身子猛地彈了起來坐在了小塌上,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得逞的得意洋洋的女子,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給算計了。
他咬牙切齒的道:“你既然會做尿不濕,為何這五天裏不做出來給他們用上?這樣,我也不用這麼累了啊。”
依依眨著一雙“純良無害”的大眼睛道,“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誰信你啊?!”
淩軒欲哭無淚,自己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坑夫的妻子呢?
之後,淩軒雖然忙著要上朝,可是總會在中午抽空回寢宮照顧一下孩子,更是在晚上的時候,會親自“照料”他們:那就是給他們念書聽。他強烈表示,要在孩子還在繈褓當中的時候,就熟讀四書五經。
三個小家夥也在父皇的精心照料之下漸漸長大,從隻會哇哇啼哭的嬰孩逐漸會牙牙學語,再到蹣跚學步、奔跑、跳躍。
淩軒也被夏依依給灌輸了男女平等的思想,同時給三個孩子教一樣的課程,練一樣的武。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女孩們竟然跟男孩們一樣學得好,他得意的表示,這全都是因為繼承了他聰慧的基因。
孩子們聰慧是聰慧,可是因為有皇後的撐腰,少了很多規矩的束縛,天天將整個皇宮給鬧得個雞犬不寧,越長大,就越是惹得淩軒頭痛欲炸。
一會兒,他會驚訝的發現,他新做的龍袍還沒穿上一次,就被兩個小公主給剪碎了去給布娃娃當衣服穿。
一會兒,他又會苦惱的發現自己的龍靴裏竟然被放了兩隻夾人的小龍蝦。
一會兒,他會被他們給強行按倒在地上,拿著皇後的胭脂水粉在他的臉上一陣亂塗。
一日,淩軒上朝之時,隱隱覺得自己的背部瘙癢難耐,他眉心微微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浮現在他的腦袋裏,他總覺得,估計又是被那三個調皮搗蛋鬼給陰了。
可是礙於現在正在上朝,不方便在朝堂上就撓癢癢,隻得咬牙忍受了下來。
下朝後,他委屈的指著自己通紅的後背,跟夏依依訴苦道:“依依,你看看,他們幾個居然在我的中衣上撒了癢癢粉!”
不錯,他們除了跟這淩軒學習以外,還跟著鬼穀子學醫煉毒呢,這癢癢粉就是鬼穀子交給他們的第一個毒,他們這是在試驗自己的勞動成果呢。
不出他的意料,沒人心疼他,隻有某人仰天哈哈嘲笑的聲音,笑聲衝出了寢宮,飛出了天際。
淩軒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中衣一甩,陰惻惻的咬牙道:“子債母償!”
“你要幹嘛?”依依警惕的望著他。
“你說呢?”
他的眼眸閃過一絲狡詐的笑容,飛身而上,一把撈起她就朝著床上滾去。
“啊!你個混蛋,你放開我!”
“不放,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杜淩軒!”她怒道。
“為夫在呢,你這麼溫柔的呼喚為夫,是不是還不夠呢?”他狡黠的促狹著雙眸。
……
帳內掩蓋了一帳的羞澀,無人敢靠近寢宮打擾,就連屋外鳴叫的鳥兒都識趣的飛走了。
事畢,他呢喃的附在了她的耳邊,沙啞的道:“依依,我愛你!”
“愛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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