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祖母!”
啟兒一瞧見門口的兩具屍體,撕心裂肺的痛喊了起來,可是她們已經聽不到他的呼喊了。
“母妃,母妃!”
他看著母妃倒在血泊之中,她臨死前,目光仍舊望著門外,望著之前他跑出去的方向,她多麼希望他能跑出升天,可是如今,她再也沒有這個能力保護好他了。
“是你們殺了我母妃,我要殺了你們!”
啟兒怒吼道,朝著那些士兵撲了過去,想要替他母妃報仇,此刻他的心裏也瞬間被仇恨填滿。
“啪!”
一個響亮和而狠曆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那些人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你也活不過明天了,還怎麼給你母妃報仇?要怪,你就怪軒王殺了你父王,讓你沒有機會當太子!”
啟兒憤怒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平時對他阿諛奉承、巴結不已,卻是沒有想到在父王死後,他們竟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居然敢殺了他的母妃、祖母,還敢打他。他通紅著雙眸揮著拳頭就朝他們打過去,卻被他們給合力製住了。
他們七手八腳的將啟兒給捆綁了起來,直接扔進了柴房裏。留下兩個人在門口守著,便是等著軒王過來後交了啟兒,自己投誠於軒王保命。
啟兒被扔在了地上,他蠕動著往前爬去,爬到了一堆柴後麵,將那些柴給扒開,從裏頭翻出來他藏在這裏的殺天霸送給他的那把劍,用劍割開了身上的繩索,將冥日會的令牌揣進了懷裏。
他悄悄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趁著那兩個士兵不備,狠狠的一劍砍了過去,將他們兩人給殺了,連呼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雖然啟兒還小,可是自小也有教武先生教他練武,他的武功打不過剛剛十來個士兵,可在趁人不備時殺掉兩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將那兩個士兵給拖進了柴房,又繞到了廚房拿了油和打火石,又順道殺了一個跟自己身材高矮差不多的小廝,將小廝也拖進了柴房,跟小廝換了一身衣服,把脖子上戴著的一個小小的玉笛取了下來,掛在了那個小廝的身上,身上的配飾也全都放在了小廝身上。澆了油,立馬奔出了柴房。
他快速的牽了一匹馬,從後門逃竄了出去,迅速朝著連城的方向跑去。
柴房裏本就堆滿了幹燥的柴火,這一澆了油,就立即往上迅速的躥起了大火,很快就將整個柴房都給湮沒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那些士兵這才發現這邊起火了,趕緊衝過來救火,卻是已經來不及了。根本就沒法救火了,想來裏麵的人已經都被燒死了,救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軒王遠遠的瞧見這裏著了火,眸光微微一眯,加快了馬鞭,快速的朝著府邸趕了過去。
那些士兵一見軒王帶著這麼多兵馬過來,一秒認慫,立即跪在了地上投降,恭迎軒王。
“怎麼回事?”軒王冷聲問道。
一個士兵抖索著站了出來,道:“回稟軒王,小的剛剛將小世子給綁起來關在了柴房裏,想著將他交給您處置,可是沒曾想柴房著火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大到救不了火了。”
“那安王妃和太妃呢?也在柴房裏?”他冷冷的瞥向了那個士兵。
“不在柴房。她們……她們被人給殺死了。”士兵顫抖的說道,卻是在軒王的威嚴之下,不敢說出是他們動手殺的。
“被誰殺了?”淩軒的聲音陡然升高。
“小的,小的不知!”他支支吾吾的道。
“嗯?”
頭上響起了一聲不悅的冷哼聲,尾音上揚,一股陰寒之氣撲向他的頭頂,他覺得自己那股冷氣幾乎要削了他的頭一樣,連忙磕頭哆哆嗦嗦的道:“小的該死,他們幾個人要逃跑,小的們攔不住,衝突之下不小心殺了太妃和安王妃。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殺小世子,我們也不知道那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淩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策馬往前走去,那士兵暗自呼了一口氣,後背已經是濕透了。
淩軒命人滅了火,這柴房已然燒得隻剩下幾根大房柱了。屋內,躺著三具焦黑的骨架,兩大一小,那個子矮的骨架上,還殘留了兩塊燒裂的玉佩,以及一個燒得漆黑的小玉笛。
單從這表麵上來看,這個小骨架似乎就是啟兒的。
淩軒在柴房內查探了一番,再度回來仔細看了一眼這三具屍骨,將那個小玉笛和玉佩給撿了起來,用手巾包了揣進了懷裏。
轉身,麵向那些士兵,神情略顯悲涼:“小世子已經被火燒死了,你們將他和安王妃、太妃的屍體好生用棺木裝著,連同太皇太後和五皇叔的棺木一同運回京城,本王要給他們好生安葬。”
“是!”
隨著安王一家人的死去,那些安王一派的人也全都歇了心思,全都改為支持軒王,熱河以南的城池不過短短幾日的時間,便全都收回到了軒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