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覺得夢外是夢幻,夢外卻覺得夢裏是虛無。
我叫林佳木,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2007年中國浙江省中洶湧磅礴的高考浪流中的小小一滴,料想沒有錯的話,我應該在杭州某二流大學開始我的小資生活。然而,意外就是發生了,其實我也搜尋了好久還是沒有發現那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日子有什麼特別之處。混混噩噩噩的起床,吃完麵包,看電視,玩電腦,中午叫了外賣,下午逛街,晚上回來,吃飯,睡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林鷺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然後她俏麗的臉上煥發出喜悅的光彩,叫爹叫娘的蹦跳著出去了。
我腦袋發脹得難受,本想再睡過去,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腦袋一下清醒過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睛,還是一個有些昏暗的房間,小木門左邊用泥巴貼起著灶台,放了兩個黑鍋,蓋著兩木頭做的蓋子,灶台的左邊堆放著砍好的木柴,地上也是泥巴,沒有地板,甚至沒有水泥?!我也聽說過中國確實有些地區很落後很貧困,但是,問題不是這些,而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這,這一定是我在做夢,我拚命睜大了眼睛,但是還是沒有改變什麼,就在我又驚又懼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男一女大約40幾歲的身著有些怪異的人,剛才那個可愛的女孩子也衝了進來,還是用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將我張望。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是不是被拐賣了?!”電視新聞早上就報道了一起人口販子被抓住的新聞,越想越覺得可能,對著這些個奇怪的人也有了一絲懼意。那男子有一絲明了,笑著說:“姑娘莫怕,我們不是歹人,這裏是漁陽村,是我和賤內將你從無定河邊救起。”我還是一臉警惕,你說不是壞人就不是了嗎?什麼無定河,聽都沒有聽過,想來也是當我好欺負,隨口諏的,信你才怪!那男子似乎有些無奈,最後歎了一口氣,說:“姑娘,你家在何處,我們去通知你的家人將你接回可好?”我聽了,心內一陣揣測,這可惡的人販子,肯定是想敲我爸媽一筆,我不再懷疑,篤定了心中的想法,扭過頭去,不去理會他。那男子有些無力,卻是走了出去。倒是那眼睛滴溜溜的女孩子怒意洶洶的瞪著我,好不委屈的恨聲道:“好心救你,你卻是這樣的態度,早知道讓你淹死算了!”我冷冷看了她一眼,一陣可惜,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這麼小,卻已經在助紂為虐了,演技到挺好,估計騙過不少無知少女了。那女孩被我一瞥,怒意更勝,在我看來,應該是惱羞成怒了,竟開始拽起我的被子,要將我推搡出去,那婦人責備了她幾句,又將被子幫我小心地蓋上,朝我抱歉的笑了笑:“姑娘別見怪,小鷺無禮了。姑娘應該餓了罷,我去弄些吃的來。”我冷冷看著這一切,到底是老江湖厲害。
沒多久那婦人就回來了,手裏端著一個碗,是一碗粥,還綴了一把蝦皮。我心想,這粥一定有問題,估計發那個了蒙汗藥之類的令人無法使出力氣的東西,便堅決不吃。那婦人倒是真的有些為難了,放下粥便走了。我等了半天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響,便偷偷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便一下推開門,跑了出去。
這裏沒有一處熟悉的東西,都是些木頭搭起來,用稻草做屋頂的窮屋子。我就怕他們是一夥的,慌忙的往山上跑。等到了半山腰,實在跑不動,確定沒有人追趕之後,我才一下灘在了地上,麵上都是汗水,心髒跳得亂七八糟,肺部撕裂般火辣辣的疼,除了中考就沒有再這麼拚命跑過了。我找了棵樹,靠在樹上,不敢閉上眼睛,就怕他們找上來。半天也沒有什麼動靜,我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驚醒過來,似乎有東西在脖子上滑動,那涼涼的觸感讓我腦袋嚇得一片空白,我屏住氣息,不敢妄動,牙齒卻不住的打戰,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盡,血液一下子冷凝住了。突然心生了一種無力感,或許,就這麼死去吧,反正爸媽眼裏,弟弟才是他們的心頭肉。可是鼻頭一陣酸澀,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我緊閉著雙眼,就等這蛇咬下去。突然,那涼涼的觸感一下卸去。
“還好你沒有輕舉妄動,這可是陌青,一受驚嚇就會亂咬人,一咬下去,你的性命就沒了。”清清郎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偷偷睜開眼睛,突然的明亮,眼前的人似乎渾身散發出太陽的光輝,連那笑也度上了耀眼的溫暖。那不能流出的眼淚就終於肆無忌憚的洶湧而出。那人見我這樣著實有些慌了:“丫頭,別哭了,這蛇我已經製住了。”我呆呆的看著他,像是在黑夜裏絕望了一個世紀,終於被一縷陽光眷顧,所有的委屈有了傾訴的出口,就化作眼淚流了出來。他皺了皺眉頭,年輕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你不是爹爹救的小女孩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小女孩?”我這才低頭檢視起自己,心髒不可遏製地顫抖,這身子不是自己的!這分明是一副11,2歲的小女孩的身子!我在看看他,穿得也有些奇怪,卻很熟悉,分明是古裝劇中的扮相!難道說...穿越!想到這個詞,我又打了一個激靈。這意思是說,我,和我認識的人,世界,分離開了,我,失去了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