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滑蠶絲覆蓋著的大床占據著這個房間的不到十分之一的空間。
淩晨兩點,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燈光,米白色的窗簾微微搖擺,細碎的呻吟聲若隱若現……
窗外的月光照射下整張床泛著柔和的光暈,雲染卿蜷著身子窩在薄薄的銀白色毯子裏,光潔細膩的額頭上浸出細密的汗珠,她緊緊閉著雙眸,眉頭蹙起小小的褶皺,長長的睫毛不斷顫抖,水墨般順滑的發絲披散在床上,絕美,嬌弱。
一股股的熱浪從小腹蔓延至全身,她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襯衫下瑩白纖瘦的身體湧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潤。
燥熱的感覺讓她幾乎失去理智,羞憤異常,隻能狠狠咬住下唇,用指甲緊緊扣住自己的手臂,用疼痛壓抑不斷顫抖的欲望和恐懼。
她沒有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客人下了藥。
身旁的這個男人,讓她害怕。
想到醫院裏母親蒼白虛弱的樣子和自己所謂的親人漠然的表情,她的心不知不覺又冷了。
為什麼,老天總喜歡開玩笑,總喜歡破壞別人的幸福,總喜歡狠狠地踐踏所剩不多的尊嚴。
下藥啊。
嗬嗬,下藥!媚藥!
情趣?
有錢人真是會玩,錢!她需要錢!
一百萬,出賣尊嚴,做什麼都可以。
胸膛裏還在跳動的心髒在狠狠的抽痛,她眼裏閃過瘋狂。
隨即又把臉埋到被子裏,她看見了。
出價她一夜的那個花花公子被身旁的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殺死,毫不顧忌自己在旁邊,冰冷得感覺不到溫度的瞳孔掃向她的漠然。
殘忍,冷酷,骨頭碎裂的聲音猶在耳邊。
而現在,她就在他的床上,還是這樣一種難以啟齒的狀態。
雲染卿咬著嘴唇,身體裏一波接著一波湧起的熱浪讓視線越來越模糊……
冰涼的手撫上雲染卿的後背,她不由自主地一顫,全身繃緊,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離開,必須離開。
但身體裏藥物誘導而起的身體本能的欲望和燥熱又強迫她向順著手臂的方向靠近。
媚藥在身體裏點起的火焰催促著陌生的欲望和本能,恐懼被拋到腦後。
想要!
淚水打濕眼眶,粘連著睫毛,她緩緩睜開盈盈的眼睛,順著微涼的手臂攀上他結實的胸膛,懵懂的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咬破的唇帶著一點點血跡,愈加誘人。
理智,在這一刻已經燃燒殆盡!
大大的杏眼微微眯起,濕漉漉的睫毛彎著好看的弧度,波光流轉之間盡是情欲和嫵媚。
神情清冷的丞辰坐在床邊一身黑色襯衫整整齊齊,吸光材質的扣子從衣襟向下打開兩顆,袖子隻挽到手臂,和衣衫襤褸的雲染卿有著巨大的反差。
他看著失去理智的雲染卿狹長的眼眸裏翻湧著異樣深沉的色彩,薄唇給他精致無瑕的臉添上了少許涼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眼前泛著潮紅的小臉,冰冷的眼裏閃過一絲殘忍絕美的笑意,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精致的鎖骨,右下方一個十字的傷痕清晰可見,就像點綴在荷葉上的露珠更增添了一絲美感。
“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