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回頭看一眼，看看權少廷。
可是她知道一旦自己回頭看了就等同於是對著權少廷認輸，剛剛她還對著權少廷大言不慚，現在又怎麼能麵對這點困難就退縮呢？
她深呼吸了一下，為了不讓自己害怕，她抬起腳大步大步的朝著烏烽走去。
終於，走到了烏烽的麵前。
烏烽不再眯著眼看太陽了，而是眺望遠處。
空氣中隱約傳來言念念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很甜很香，味道不濃也不淡。
到達適度的距離就能聞到，很像是言念念這個人。
出現的時候難以忽視，不出現的時候也總會想起那種味道。
烏烽轉過頭，眼底帶著笑意，目光注視著言念念，對待她更像是對待多年的老朋友，口吻閑談著，“念念，你說人的生命為什麼這麼脆弱。”
言念念轉頭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烏烽對言念念如此直白的回答感到好笑，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和我談論一大堆的人生哲學。”
言念念心裏擔心的砰砰直跳，但表麵還是和烏烽隨意的聊著天，“我還沒有聰明到這種程度。”
烏烽拍了拍身邊的欄杆，“坐上來。”
言念念忍不住的眺望了下下麵，下麵的人幾乎看不清楚，樓層非常的高，她害怕的腿都軟了。
“還是不要了吧，我有些害怕。”
烏烽又輕笑了兩聲，鬆開一隻手抓住言念念的手腕，略帶強硬的拉著她，“沒事的，你看我不也好好的嗎？不會這麼輕易的摔下去的。”
言念念根本不敢拒絕烏烽也不敢掙紮，烏烽隻有一隻手握著欄杆，如果她掙紮很有可能他會保持不住平衡掉下去。
她猶豫了下，還是抬起腿跨了過去。
殷幹切了一聲，“你的女人真是夠笨的。”
權少廷轉頭目光寂靜的看了他一眼，但殷幹還是從這平淡的眼神中看出了毀天動地的陰鷙。
烏烽鬆開了言念念的小手。
言念念緊張的握著欄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烏烽。”言念念想起剛才權少廷說的話，她直接說道，“其實你並不想死對不對？”
烏烽想了下居然點了點頭，“我想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想死的吧。”
他無奈的自嘲了一下，“我爸為了溫蘭馨自殺了，溫蘭馨被我殺了。我殺了我的母親害死了我的父親，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何況。”他遲疑了一下轉頭看著言念念，“我殺了人，警察都在抓我。與其在監獄裏過一輩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言念念這個時候嘴笨起來也不知道如何說服烏烽。
她又很緊張生怕自己掉下去，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烏烽盯著她緊張的小臉，忽然抬起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言念念更加緊張了。握著欄杆的兩隻手都濕潤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
“念念。”
烏烽湊過去，小聲的問了一句，“如果沒有權少廷，你會跟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