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念強忍在心中的悲痛還是被無限的放大了。
溫蘭馨為了溫如雅而死,鄧雪莉從她眼前跳窗,現在連曾經慈愛過的華奶奶也過世了。
她抱著手機跪倒在地上,淚水滑落在她的臉上,她無聲的哭泣著,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隻是偶爾會傳來喘不過氣來的哽咽聲,在這個房間裏回蕩著。
華奶奶的葬禮在第二天。
言念念在秦深的陪同下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過去了,她現在不方便露麵。要不是秦深陪著,她根本不能出去,隻怕就算知道了華奶奶的葬禮也不能去參加。
華奶奶的葬禮上來了很多的人,天空上還下起了綿綿細雨。
非常小的雨,落在人的臉上一點都不疼,就是非常的冷。
秦深摟住言念念的肩膀,她也沒有掙紮,眼裏還殘存著濕漉漉的灰色,“哥,你說人的生命為什麼這麼的脆弱。華奶奶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可是一轉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沒了。”
還有鄧雪莉也是,曾經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最後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了結了自己。
那個嘴裏喊著要恨溫如雅一輩子的溫蘭馨,卻為了溫如雅付出了性命。
溫如雅當時笑著走的時候,隻怕心裏是流著血的,隻不過不敢在自己這個女兒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因為人的情緒是可以相互感染的。一個人崩潰了,另一個人就算當時不崩潰也離崩潰的邊緣不遠了。
秦深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言念念,隻能摟緊她的肩膀,陪伴在她的左右。
身後傳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隱約能聽到說話的聲音。
“權大少過來了。”
言念念敏感的聽到了權這個字眼,不受控製的轉頭看去。眼角是紅的,臉色是蒼白的,在黑色的傘下麵顯得格外的明顯。
權少廷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幾乎都要以為言念念要消散在原地了。
他們兩個隔著周圍的人遙遙相望了幾秒,隨後一左一右的轉開了頭。
權少廷去了別的地方,不曾回頭看過來。
言念念重新轉過頭去,再也沒有朝著權少廷的方向看過去了。
“你不去跟他說說話嗎?”秦深雖然極度的嫉妒權少廷,但此時此刻他突然希望她去見見權少廷,如果能讓言念念開心一點的話,他寧願自己忍著傷痛。
言念念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好說的,何必過去。”
權少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和赫連越一起來了。
赫連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原本應該中氣十足的老人現在才真的像是一個老人。他整個人蒼老了非常多,雪白的頭發都變的更加的蒼白了幾分,筆直的腰部都有些佝僂著。拄著拐杖朝著華奶奶的安葬地走過去,一旁的權少廷肅穆的扶著赫連越。
“你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和我一起。”赫連越跪在地上,伸手撫摸著華奶奶的墓碑,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人悲痛。
言念念和周圍的人看了許久,她最終受不了這樣悲傷的氣氛,匆忙的說道,“我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