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之後,他也一度非常的懊惱。
多麼好的一個孩子,最後卻就這麼走了,而且還是非常的年輕。
如果自己再堅持一會,是不是就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就連救命恩人都進了監獄,而旁邊的這位更是一個星期沒有言語了,任憑自己往哪裏開車都不說話,就坐在那裏拎著瓶礦泉水。
嘴上的水泡已經快要燒到了臉上,再朝上走點估計就得整容了。
咳嗽了一聲,簡梓樹還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拿眼睛瞟了一眼方向盤前麵的長白山,麵癱的笑臉還是出現在了眼前。
相處不過五天,沒想到就這麼陰陽兩隔。
“不會的,會改變的。”
簡梓樹沙啞著嗓子說道,抬起手將瓶蓋扭開,咕嘟咕嘟的喝了口水。
“他媽說他沒在家,但是咱們倆在這個村子轉悠了快三天,周圍人看咱們的眼神總是有些不對勁,我感覺小憨還是在這,而且就在他家沒走。”
斬釘截鐵的說著,老狗有時候就會想,簡梓樹的腦子聰明的一塌糊塗,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樣。
事實上還是被簡梓樹說對了。
小憨在家裏窩了三天之後,聽到他家鄰居大叔親口說的那台五菱宏光開走了。
而且是一路尾隨著上了高速,小憨就屁顛屁顛的從家裏的地窖之中爬了出來。
猛地出來之後還有些刺眼,隨之提著上來的是兩個大袋子。
應該都是錢,是林子明給的逃命錢,也是封口費。
看這兩個袋子裏麵裝的少說也有幾百萬了,看來林子明的父親是真的有錢。
一個市級一把手居然會有這麼多錢,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這孩子,一回來準沒好事。這次又怎麼了,欠人錢了啊?讓人那麼追你?”小憨的母親有些難過的摸著小憨的臉。
臉上全是灰塵,這幾天沒少遭罪。
伸手拿掉他母親的手,將兩個大袋子放在了破舊的土炕上,將拉鏈撕拉一下拉開。
他母親向後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多的錢,真的是將這位農民母親嚇的都不敢說話了。
“好事,地就不用種了,等這幾天風頭過了兒子領你換個地方,咱們娘倆好好的。”
說著頗為炫耀的從兜裏掏出煙盒,點了根煙。
這幾天都開始抽紅塔山了,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真的是買不到啥好煙。
最好的也就玉溪了,不過一個老人去買這種好煙明白著是告訴別人自己家裏發財了。
所以小憨也留了個心眼,這種事情還是得小心點來,寧可忍著點,也不能將自己暴露了。
可是答應了林子明遠走高飛的,這要是被抓住了,真的就會死人了。
那可是敢殺人的主,殺自己不跟玩似得。
不過他沒敢跟自己的老母親說這些事,這要是說了說不定能把他綁到警察局。
一輩子都沒敢犯錯誤的老農民,哪敢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
笑著走出大門,需要去廁所解決下私人問題。
他想好了,以後就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和他母親的地方。買一個小房子,娶一個媳婦,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商店,就這樣也挺好。
折騰什麼勁,最後沒折騰出什麼好結果,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都說殺人能殺紅眼,這要是林子明當時瘋了把自己也一起殺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以前跟人混,學人混,收保護費,看著那些人的眼神真的是毛骨悚然。
好在之前沒有人敢動手,這要是有一個人動手,真的就交代了,畢竟他幹的都不是什麼合法的事。
就算出事了,倒黴的也是他。
走到大門口的廁所,脫掉褲子忍著味蹲了下來,吸了口煙,太他媽的衝了。
都有些辣眼睛了,好在紅塔山這個煙勁比較大,煙霧也比較給力,否則這個廁所上的肯定會被憋死。
再一抬頭,簡梓樹捏著鼻子蹲在廁所門口愣愣的望著他。
老狗滿身是泥土的站在牆的那頭,好家夥怎麼沒把自己給踩死。
這尼瑪辛虧土牆不高,再高點自己都得死簡老二腳下麵。
這飛簷走壁的高手,現在也是沒有了力氣,歎了口氣,這輩子就是個當孫子的命。
“我是等你拉完呢?還是你現在提上褲子跟我走?”
小憨睜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們不是走了麼?我大爺明明看見你們走了的啊,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滿臉的不相信,也不怪他,畢竟普通人的腦子根本想不出這麼絕的招。
“你媽永遠是你媽,你大爺已經不是你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