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真的讓王玉霖產生了劇烈的不適之感。
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他將為此失去他摯愛之人。想要努力抓住,卻無法抓住。猶如一條泥鰍一樣,從指縫中滑過,明明已經抓住了卻又被溜走了。
等你要再次尋找之時,卻無法再尋找到。
沒有管跪在地上的簡梓樹,有些失神的走出房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
就連程媛媛說了什麼都沒有聽到,眼睛所看到的地方盡是一片虛妄。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簡梓樹那重重的一跪,慢慢的腦袋變的有些發脹,隻能躺在床上,望著張嘴對著自己說著什麼的程媛媛。
什麼也聽不到,努力的用手敲了敲腦袋,但是還是不好用。
程媛媛大聲的呼喊著,簡梓樹流著淚跑了進來,看到此時的王玉霖更是一頭跪在地上。
頭部發脹的快要炸掉了,最後頭部一偏暈了過去。
簡梓樹略微失神的走出了房間,他知道今天所做的一切將會給這個剛剛集合在一起的小隊伍帶來什麼。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這麼做,以後將會更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
午夜回到房間看到已經醒了的老狗,笑著說道:“怎麼樣?好了點麼?”
老狗笑著回應著,哆嗦的手摸索著褲兜,終於找到煙盒,抽出來點了一根。
“這是到地方了?”
老狗望向窗外,有些疑惑的問著午夜。因為他的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空地和廠子的圍牆。
自從跟隨午夜從工地走了出來之後,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睡在工廠裏麵了。
更何況這是被抓走之後,看來這個組織也是窮的可以,居然將據點建立在廠子裏麵。
“到什麼地方?咱們倆被人救了,隻不過人讓咱們聽從人的調遣。”
午夜歎了口氣坐在了對麵的床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老狗訴說。按理說欠人一條命怎麼都該聽從人的命令。
隻不過一直都很謹慎的他這次想了很久,因為他不想從虎穴走出再入狼窩。
“什麼條件?”
老狗問完就有些後悔了,趕忙看了下四周,生怕有監控之類的。
“不過人救了咱們一命,就算叫咱們去殺人你能不答應?”
老狗有些不明白午夜在想什麼。
從農村走出來的老狗,隻知道一句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別人在你快餓死的時候給了你一碗飯,你就得在你有能力的時候回報人家半輩子。何況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時候崇拜電視劇裏麵的大俠,總是會說出這句話。
午夜點了點頭,覺得說的也對,但是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到底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王玉霖和他同時有了這種感覺,簡梓樹到底想要幹什麼?
誰也不會知道,隻有等以後才會知道。
這種感覺令他很難受。
“那就告訴人了?”
午夜衝著老狗說道,老狗比他大好多,快要趕上他的父親了。午夜隻不過是因為社會經曆比較多,導致麵容比較蒼老。
老狗點了點頭,深邃的目光盯著午夜
“下次這種事別再想這麼久了,咱們也不是什麼有錢之人,人救咱們一命不知道付出了什麼。何況殺人這種事也不見得會讓咱們這種大老粗去做。”
老狗的心思還是比較的純淨的,他記得剛認識午夜的時候,午夜還在打他懷裏準備寄存到銀行的錢呢。
後來經過兩個人的手腳交流之後,午夜服了。
午夜沒理這個絮絮叨叨的老狗,打開門走了出去,他想去找簡梓樹,結果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到是在大廳看到了麵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盯著電話。
應該是聽到腳步聲了,回頭看到是午夜也沒有驚訝什麼,而是低頭繼續看著手機。
湊上去看了一眼,根本看不明白是什麼,也就詢問道:“那個救我們回來的哥們呢?”
麵癱抬起頭笑著說道:“你說的簡二哥?”
搖了搖頭,因為他不知道哪個是哪個,所以幹脆搖頭。
麵癱低著頭繼續說道:“那就應該是簡二哥了,那個年輕點的叫王玉霖。”然後抬起頭說道:“這裏都是那個叫做王玉霖的,包括我也是。”
如果王玉霖在這,聽到麵癱的話一定會嚇一跳,因為說出這話的時候麵癱的臉上是非常開心的。
而且嘴角是咧著的。
簡梓樹站在廠房的蓋子上,望向城市裏麵的遠方,會有回去的那一天的,這一天就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