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強走後,陸西染站在原地運了半天氣,總覺得不能白白讓沈強占了便宜。
隨即忽然福至心靈,轉頭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沈強現在心情好,肯定要在外麵花天酒地不會回家,陸西染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去說服蔡大姐,讓她看透沈強的真麵目,然後起訴離婚。
當陸西染趕到蔡大姐家時,天保正在院門口玩泥巴,看見陸西染,他咧開嘴傻乎乎的樂,口中不住喊著:“糖……糖……”
他口齒有些不清,叫“西染”時發音很費力,自從陸西染給了他幾塊巧克力後他就追著陸西染叫“糖”。
陸西染也朝他笑笑,走過去蹲下身子問道:“天保在玩什麼呢?”
地上的黃色泥頭被挖空了一塊,裏麵躺著些碎石子,旁邊還散落著木柴碎屑。
天保手上拿著把隻剩下一半的尺子,小心翼翼的扒拉石子,滿足的說:“天保在炒菜,炒完了菜給媽媽吃,給糖吃。”
呃……
“真是乖孩子。”陸西染揉揉他的腦袋,像是在撫摸某種大型犬,然後起身往院子裏麵走:“我去找你媽媽了,你自己玩哦。”
天保沒有回答,也不知聽沒聽到,繼續開開心心的“炒菜”。
蔡大姐正在收拾屋子,早聽到了院子外麵的動靜,準備好了熱茶等陸西染進去。
“蔡大姐!”陸西染朝氣蓬勃的打招呼。
蔡大姐應許還在為上次趕走陸西染而抱歉,略顯局促的搬了把凳子讓她坐下,低低的應了一聲。
陸西染伸出舌尖舔舔唇,笑嘻嘻的說:“你也坐啊,我有點無聊想找你聊聊天,是不是打擾你幹活了?”
“沒有,沒什麼活。”蔡大姐在旁邊坐下,中間隔著一張桌子,她盯著陸西染看了一會兒,忽然歎了口氣,無奈道:“大妹子,其實你來幹什麼,大姐知道。”
陸西染向村民們打聽家裏的事,連沈強那種不著調的人都聽說了,蔡大姐又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想起上次她就是在問了蔡大姐家事後才被蔡大姐趕出去的,陸西染立刻警覺起來,慌忙擺手道:“大姐你別誤會,我沒有壞心思,也不是因為好奇,我就是……就是想……”
越著急越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本來就是在多管閑事,還是在當事人沒同意的情況下,就算再被人趕出去一次也是活該。
但還在蔡大姐這次情緒比較平靜,並沒有因此發火,反而麵帶感激的說道:“大妹子你是個好人,對我好,對天保也好,這些我都知道。隻是我家那口子的事……”她說不下去了,別過頭掀起圍裙擦了把眼淚。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西染索性不繞彎子,直言問道:“為什麼不能離開他呢?大姐,我不明白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唉……”蔡大姐歎息著,眼淚汪汪的望著門外,邊搖頭邊說:“我還有天保,為了兒子……我也不能。”
陸西染越聽越糊塗,沈強都那樣打天保了,要是為了兒子,她不應該帶天保躲得遠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