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望著關上的門,拍著手差點激動的跳起來,強穩下情緒,她溫柔的摸著肚子,眼睛一亮,閃出一抹狡猾的笑,兒啊,你就是娘的金礦……襲昊這個金龜蛋,笨死了……
襲昊沒有回家,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多少個這樣的夜晚,鑰匙插入辦公室鎖眼的一刹,他的腦海裏想起的不是妙妙,而是一張刻上歲月痕跡的素淨的臉,心裏隱隱浮上一絲愧疚,隨即被濃濃的不屑取代,心仿佛踱上了一層銅,堅毅的冰冷的不可摧毀。
她說,清濁之水不同流。他是濁?哼……
手腕轉了幾下,鎖眼沒有動靜,門卻是開了,襲昊微微皺眉,隨即舒緩的輕舒了口氣,好在,裏麵並沒有任何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
黑,一片漆黑,濃鬱的黑暗裏似乎有某些東西在緩慢流動,漸漸的能夠吞噬人的意誌,襲昊一向怕黑,他摸到牆上的開關“啪”的一聲開了燈,然後被室內的景象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倒退一步,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辦公室裏坐著四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個個肅著一張臉,襲昊糾結著眉宇,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暗自沉吟了半晌,斂了麵色鎮靜的看著他們。
雙方似乎在暗中較著勁,隻是良久,他們並沒有從襲昊身上看出一絲破綻來。
“襲局……”其中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麵對著襲昊出示過工作證和蓋著紅章的協助調查令之後,隻說了聲“請你配合”便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將襲昊帶走。
半個小時後,襲昊被押送到一家簡陋旅館的某個房間,房間真的很簡陋,兩張窄小的床並放著,兩床之間一個微舊泛黃的床頭櫃,斑駁的漆木從上麵脫落,露出白底的杉木,另外還有兩張簡便的可以折疊的椅子,一台老式的十八寸電視機和同樣斑駁的電視櫃。
剛進門,一位紀委人員迅速的拉上所有的窗簾,快速的拔掉了電話線,然後將靠外的床移到牆角,將床頭移到靠內那張床的正中央,接著讓襲昊坐在靠內的那張床上,兩個紀委人員坐在襲昊對麵,其餘兩個男人坐在後麵靠另一邊牆角的床上。
坐定後,一個男人起身,打開台燈,然後關掉了房間裏所有的燈光,他重新坐下來,將慘淡而陰冷的台燈轉向襲昊:“請交疊一下姓名、年齡、家庭成員、職務……”紀委人員問道。
“襲昊、54周歲……”襲昊低著頭,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身在這個圈子,自然知道一抬頭,麵前幾個像狐狸般精猾的男人會抓住他臉部的表情旁敲側擊,令他防不勝防,加上冒著絲絲熱煙的燈光直照,不是腦袋特別精明清醒的人,很容易招架不住,從而露出馬腳。
襲昊在心裏冷笑一聲,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從容的回答著他們提出的越來越尖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