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再聽到與左戈有關的事,她感到困惑的是,顧陽為什麼會把這事特意說給她聽?
是想試探她是否真的對左戈死心了,還是依舊放不下年少時的感情?
其實她可以很誠實地告訴他,對於左戈,她早就放下了。以前她可以等左戈兩年,那是因為她年少無知,對感情抱著固執的夢想,可是她早就在世事無常中磨礪長大,所以不會再用五年賭一個看不到光明的未來。
“去啊,為什麼不去,怎麼說以前也受了阿剛很多照顧,多年沒有聯係,如今有了他的消息,去看看也無妨,隨便請他來喝我們的喜酒吧。”
林晚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顧陽心中落下了懸在心裏一天的大石頭,她能坦然麵對,就說明對於過去是真的都放下了,就算哪一天左戈還回來,也再不能搶走她。
左幫的覆滅,並沒有讓阿剛受到多少牽連,他還是住在落英鎮的老房子裏。
林晚和顧陽兩人還拜訪時,阿剛正抱著他滿三歲的兒子,坐在門口的草地上講故事,阿剛的兒子生得白淨,讓人一看就喜歡上。
“已經三歲了呀,時間過得可真快。”
林晚走上前,在阿剛的兒子前停下,笑著將手裏的玩具遞給他,小孩子很懂事的回過關頭望著自己的父親,阿剛微微一笑,摸了摸兒子小小的腦袋,說:“拿著吧,沒關係的。”
小孩子得到允許,咧嘴一笑,從林晚手裏接過玩具,很開心地說了名句:“謝謝阿姨!”
“阿姨?”林晚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其實叫阿姨好像也沒錯,畢竟她還是老了,別扭地回頭,剛好看見顧陽臉上的揶揄,頓時讓她更難堪了。
阿剛讓兒子帶著新玩具去屋裏玩,起身,看了看來人,淺淺一笑:“我還以為你們會早就來盤問我了。”
林晚笑笑,說:“哪裏的話,今天來就是聽說你還住在這裏,還有個三歲的兒子,想著多年不見了,既然大家是熟人,有空的時候來竄個門也不是什麼壞事,怎麼,不歡迎嗎?”
“你的伶牙俐齒可一點沒變。”
“怎麼會沒變呢,我今年可都二十二了,早就不是多年前十幾歲的小鬼了。”
阿剛隻是淺淺笑著,轉而看向顧陽,似乎已經成氣候了,不過也不關他事了,那個人也快回來了,就不勞他費事了。
“進來坐會吧。”
說著,轉身往屋裏走去。
阿剛的妻子林晚以前見過幾次,此次一來,卻隻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就抱著兒子回到房間裏去玩了,而林晚給小孩子買的玩具,也被隨意丟在門邊的牆腳。
林晚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嫂子好像不太歡迎我來。”
阿剛看看了房門緊閉的臥室,又回過頭來打量了一眼緊緊跟在林晚身後的顧陽,用極平淡的口吻說:“我老婆和我一樣,都是看著左戈長大,可能看著你今日來身邊帶著別人,心裏有點想不開吧。”
林晚不自在地笑了笑,和她一起來的不是左戈就要生氣?果真是被寵壞了的女人,任性十足!
顧陽注意到林晚的不自在,輕輕拉起她的手,徑直對阿剛說:“今天來呢,主要是林晚想來看看熟人,另外,我想著以前林晚沒少受你的照顧,所以兩個月後我們結婚,希望你能來喝杯喜酒。”
阿剛的眉頭一跳,這兩人已經到了要結婚的地步了嗎?
林晚也笑著附和,說:“對啊,不久我們會在請柬做出來,可一定要來。”
“如果方便的話,也請告訴你那位在國外的朋友,有空的話我不介意他也來喝杯喜酒。”
顧陽一臉的從容,他有私心,能指使阿剛做出跟蹤偷拍這樣的事來,左戈明顯對林晚還沒有死心,他篤定阿剛會把林晚和他結婚的事告訴左戈,左戈如果回國,就讓林晚徹底斷了左戈的念想,他相信現在林晚已經長大,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嗬嗬,好啊。”阿剛微微頷首,其實他也很盼望快點見到左戈,已經過了五年,不知道當年那個任性不羈的少年,如今長成了怎樣一副麵貌。
“另外,還想跟你說一聲,不要再派人再跟蹤林晚,這樣會讓我們很困擾,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這是當然的,既然你們都要結婚了,事情總歸有個了斷了,我也希望我那位身在國外的朋友,能早點看清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