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您這是怎麼了?”白發管家一臉關切地上前問道,當看看桌麵上那一灘血時,更是震驚,隻是白發管家跟隨左誠言多年,腦袋稍稍一轉,便明白了幾分。
左誠言卻不動聲色,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帕子,抹了抹殘留著血腥味的嘴唇,隨後隨手一扔,覆蓋在了咳出來的那灘血上……
緩緩地坐回椅子上,左誠言臉色灰暗,抬眸掃了一眼急切注視著他的老管家,語氣平淡,問道:“你這麼慌張地跑了進來,是外麵出什麼事了嗎?”
“外麵?”老管家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很快又反應過來。
說道:“剛才莫小姐哭著跑出了別墅,情緒十分不穩定,我擔心她出什麼意外,是否要派兩個人跟著?”
管家並不知道婉歌或許會回來的消息,在他看來,雖然莫傾城介入左誠言和婉歌的婚姻,更是遠遠比不上正牌左太太婉歌,但是這麼多年來,莫傾城是一心一意對左誠言好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他平時對莫傾城也會關照一點。
“不用了,隨她去吧。”左誠言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老管家退出去。
“是。”老管家微微有些錯愕,不明白為什麼左誠言對莫傾誠如此淡漠,但是他隻是左家的一個管家,不該問的事就別問,職責他還是拎的清楚的。
初春的天還有些寒意,風拂麵而過,一片冰涼。
莫傾城忽而狂笑忽而大哭,沿著別墅前蜿蜒的馬路跑了許久,久到耳邊的風聲漸漸小了,精疲力盡的她,終於是踉蹌著撲倒在地。
膝蓋磕到堅硬的路麵,火辣辣地疼,莫傾城卻渾然不覺,心中的痛勝過身上的痛百倍。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看,左家別墅已經消失在視線裏,沒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心瞬間墜入冰窖深處,她從別墅哭著跑出來,定然有人會去報告給左誠言,換做以前,她這樣胡亂跑出來,左誠言都會派兩個人跟在她身後,以防止她出事。
可是,今天左誠言沒有派人跟著她了!
抑製不住心中的聲聲嘲諷,她總是這樣不死心,以為無論如何,自己在左誠言身邊多年,他的心裏總歸是有自己的一點位置的。
“莫傾城,你還不肯死心嗎,還嫌不夠丟人嗎?他的心裏壓根沒有你的存在,你再怎麼鬧騰,再怎麼折磨自己,也不會有人心疼你,你就是一個可憐蟲,不會有人真心接納你的……”
“莫傾城,不要忘記了你叫張小琴時,又醜又胖又土的樣子,灰姑娘就是灰姑娘,你永遠也變不成真正的公主,穿不上代表著幸福和希望的水晶鞋,你沒有南瓜馬車,也沒有一心想要娶你的王子,你該死心了……”
“莫傾城,那場車禍中你就該死了,老天讓你活下來隻是為了看你更加痛苦,你不會幸福的,永遠不會……”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下班的潮湧車水馬龍。
林晚和左戈在落英鎮留了一夜,第二天送了李英和林喬生登上北去淮北的火車,又在市區內逛了一圈,回左家大宅時已經是晚餐時間。
車內,左戈開車,時不時瞄兩眼身旁副駕駛上,眯著眼作小雞啄米狀的女孩子,唇角是完美上揚的弧度。
在市區裏的幾條步行街和大商場逛了一下午,戰利品堆滿是後尾箱,女孩子開心笑著的樣子,讓他確信,她從李英突然拋下她回老家的打擊中走出來了。
身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喜歡逛街購物是天性,特殊還有他這麼一個多金帥氣的挑夫跟著,她不高心才怪了。
路遇紅綠燈,左戈將車緩緩停了下來,林晚有所感應,緩緩撐開眼皮,迷茫的目光落在左戈的側臉上。
揉著眼,打著哈欠,嘟囔著問:“左戈,還沒到家嗎?我好想睡覺了。”
左戈笑了笑,寵溺地看了看她,回答說道:“還沒呢,還有十幾分鍾,困了你就先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不要,還是不睡了,車上睡不舒服,你陪我說話吧,瞌睡蟲太能鬧騰了。”
“嗬嗬,什麼瞌睡蟲,是你自己今天下午逛累了吧,寶貝困了就睡吧,你這強打精神的模樣太讓我心疼了。”
左戈皺巴著臉,趁著前方紅燈,嘟著嘴湊到林晚跟前來,林晚一個巴掌招呼過去,被左戈敏銳地躲開。
“寶貝,你想幹嘛?”左戈故作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