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話都沒說出口,反而被臭罵了一頓,這委實讓他麵子掛不住,哭笑不得。
心裏突然怨起鐵軍來,要不是鐵軍多事,林晚和左戈間還是好好的,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個頹廢落寞,要死不活,一個滿腔怨氣,看誰都不順眼。
見阿剛一直杵在前麵擋路,林晚冷冷地盯著他,一臉不悅。
“你到底想怎樣?”
“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
阿剛的語氣帶著哀求的意味,林晚低眉,心知若不答應他,她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於是臉色一沉,思索片刻,說:“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吧,如果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考慮。”
見林晚鬆口了,阿剛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緩緩開口道:“我希望你能隨我去看看左戈,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和誤會,至少給對方一個說清楚的機會。”
聞言,林晚有些為難,前不久她才說狠話傷了左戈,就是想兩人以後能不再來玩,各過各的生活,相忘於江湖,但現在阿剛要她去找左戈,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頭疼。
“有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上一次你和左戈鬧矛盾,也是不理他,要和他斷絕來往,他心裏難受,所以就拉著我去借酒澆愁,原本就有胃病的他,那一夜喝出了胃出血,被他父親帶回了海市,雖然進了最好的醫院動了手術,但是他的身體元氣一直沒恢複!”
“他在病床上休養了兩個月,醫生一說他可以下床活動了,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回你身邊,隻想著早點見到你,乞求你原諒他……左戈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從未見過他對一個女孩子這般上心,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好好地在一起,不吵不鬧,甜蜜幸福,他對你的心意,不要因為一時的顧忌就辜負了。”
皺眉,沉默不語,林晚麵色凝重,忽而想起那天晚上,左戈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門外,那副神情憔悴臉色蒼白的樣子,原來他消失了兩個月,是躺在病床上度過的,而她竟一直以為,他不辭而別,不帶她玩了。
終究是不忍心,林晚吸了吸被冷風吹的酸疼的鼻子,妥協道:“我會跟你去,不過不是現在,要等到今晚放學之後。”
阿剛知道她要回學校上課,也不好強人所難,既然她已經答應去看左戈,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鎮中心醫院。
老馮已經能下床走路了,經過多日的深思熟慮,他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
此時,蘇蘭並不在他身邊,而是聽從老馮的安排,暗地裏轉移多年積累下來的財產,蘇蘭對於家裏有這麼多存款很吃驚,她並不清楚錢的來路,因為老馮並沒有和她特別提過。
老馮雖有公職,工資卻不高,多年來一直在海市各個學校間來回任職,並沒有什麼額外的收入,對於他突然出現的一大筆錢,蘇蘭雖吃驚,卻也沒多問,因為她百分之百信任自己丈夫,是個踏踏實實的老實人。
自從擔任警察局副局長的表哥給老馮透露了一些小道消息,老馮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誰要整他?他得罪的人中,有擁有那麼大權力的一個人嗎,連他表哥都無能為力……
因為近期他隻惹了林晚,進而得罪了左戈和顧陽,但是左戈雖背景駭人,那都是他父親左誠言的勢力,而顧陽,他至今都摸不透底細,也就不好明著得罪,斷了他自己的後路。
想來想去,他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都是拜林晚所賜,而林晚的身家背景,他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了,這滿身的傷痕,總要有一個人給他償還,而家境普通的林晚,無疑是最佳的報複對象。
夜深人靜,老馮瞞著所有人,偷偷地聯係了以前他認識的一個地痞流氓,名叫蠍子,蠍子人在海市,對落英鎮的情況並不清楚,對林晚下手,最好不過。
待老馮掛斷了電話,臉上立即浮現一絲陰狠,他活了半輩子,還沒被人欺負到如此地步,而她陸林晚,是頭一個!
“兩萬,倒是高估那死丫頭了,不過既然我花了大價錢,就不會讓她死的太舒服,哈哈……”
瘋狂又囂張的笑聲在空蕩蕩的病房裏蕩開,老馮笑著笑著,眼眶忽然就紅了,他自己做的事從未後悔過,唯一一次失算,就是沒早早把林晚弄死,以至於他今時今日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可是,就算要下地獄,他也要拖一個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