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笑了，輕輕的笑了，沒有大聲的怒罵麗妃，隻是笑著看著她，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慘笑。
隻是在麗妃那裏停留了一會兒，眼光便轉到我這邊來。
看了一會兒，似是很滿意，不住的點頭。
“你們還杵在那幹嘛？”麗妃厲聲道，“是不是想和她一樣。”
那些太監不敢怠慢，一個按著煙巧的身子，不讓她扭動，一個持著一根木板。
煙巧嘴裏勾勒出一個恥笑的弧度。抬起頭狠狠的瞪著我，沒錯，是瞪著我，那抹記恨的目光幾乎化足了她所有的怨恨。
我的心“咚”的一下下沉了。她是在恨我嗎？是啊，她不恨我恨誰，是我間接殺了她。如果不是我得罪了麗妃，她也不會死的。
臉“刷”地一下慘白。我摸索著緊緊握住小青的手。手微微顫抖。
“公主，莫怕。”小青湊在我耳邊說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抬起頭望著她，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像是看習慣了這種畫麵。是啊，我似乎忘記了，這是皇宮，一個埋葬女人青春與生命的地方。這種事一天恐怕會發生好幾次。
我生平第一次對這個生活了16年的地方生滿了恐懼於厭惡。
一個太監手持著木棍，對著煙巧的腦袋打下去，煙巧的身子一下子軟趴趴，暈死過去了。
另一個太監又一棍下去，“膨”的一聲，腦漿四溢。煙巧已徹底斷氣。那四溢的腦漿仿佛在瘋狂的嘲笑人們的無恥。
努力壓製心裏翻滾的液體，我握著小青的手越發緊了，連手指陷入她的肉裏也沒發覺。
小青也不喊痛。
“麗妃娘娘，我們公主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小青說道，卻沒行禮。麗妃的目的達到了，自是不會為難我們。
在一片唯美浪漫的花海中仗斃人，看起來是多麼的諷刺。
“既然公主不舒服，那我也不好多留，下去吧。”麗妃輕啟薄唇，神清氣爽，仿佛剛才那一幕根本沒發生過。
我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身體軟趴趴的，任由小青扶著。自始至終沒敢再看煙巧一眼。
走出“燕娥宮”，終於忍不住吐起來。直到能吐的都吐出來，咳出一口血，在小青的驚呼聲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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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請。”在一片雲霧環繞中，一個聲音闖入我耳朵裏。
眼前赫然站著一個女子：潔白素衣清幽淡雅。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不是煙巧是誰？
她靜靜的站在我對麵，頭低垂，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煙巧？”我試著輕喚聲。
沒有回答，亦沒有抬頭。還是靜靜的站著，在這漫漫霧色中，竟顯得有些詭異。
“我恨你。”過了許久，在我以為她不準備說話的情況下，她突然開口到。
“我知道。”
“是嗎？”她慢慢的抬起頭。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她的額頭上，那跪饒時候磕出來的血口，黑血不斷從那邊源出來。除了那雙眼睛，臉上的其他地方都被黑血覆蓋了，嘴角一動，卻使血流進了嘴裏。
我慌亂的向後退了幾步。穩住自己的情緒，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不出話來。
煙巧輕聲的笑了，那笑似是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