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臨行前都換上了民間的衣服,蕭炫影打扮成江湖俠客,我則成了他的妹妹。(本來就是妹妹。)翠兒本來想和蕭炫影扮成夫妻,被大家拒絕了。
那個翠兒為什麼也會來呢。她當然不敢跟蕭炫影說,她是去求太子帶她出來,沒辦法,人家太子一見到她就心軟,我們又不好意思趕人家。
當然說是鍛煉,卻隻能在京城裏麵,走的太遠皇上他們不放心。
“賣冰糖葫蘆咯。”“甜包子甜包子,一個一文錢,不甜不要錢。”…….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叫賣聲此起彼伏。
“大哥哥,不甜真的不要錢嗎?”我跑到賣包子的旁邊問道。
此人看起來17,8歲,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會做苦力的人,倒有點像文弱書生。
“是的,小妹妹,要不要嚐嚐。”說著拿起一個包子放在我手上。
是他太單純還是我把這個世道想的太黑暗了?這麼輕易的相信我。不過,被人信賴的感覺真好。
我抬頭給他感激一笑。
拿起包子咬一下,慢慢咀嚼著,頓時一陣香甜的感覺從心裏溢出來。
“大哥哥,你做的包子真好吃,又香又甜。如那“並包更藉桄榔屑,風味懸知定可人”。我隨口說道。吃慣了宮裏的山珍海味,突然覺得一個包子是這樣的誘人。
“小妹妹剛才那句‘並包更藉桄榔屑,風味懸知定可人’是誰教你的。”賣包子的抓著我的手臂激動的說道。
完了,那個是我脫口而出說的。我抬頭無助地看著蕭炫影。蕭炫影仿若沒見到,把眼睛撇向另一邊。
“這位公子,這個是我們父親教的。”太子在旁邊開口到。
“是啊是啊,我父親教了我好多。”我使勁點點頭。
“令尊一定是一個才高八鬥的人。”雖是讚賞,我卻沒看到他的一點笑意。原本明亮的眼裏流露出一股悲傷,惆悵。
“小妹妹剛才不是說這個包子是我做的嗎?其實不然。這個是家母做的。”他收起悲傷,扯出一個笑容。
看的我們心裏一陣酸楚。
“公子,我們能去看一看大嬸嗎?”蕭炫影開口道。
雖懊惱他剛才不幫自己,但不可置否,他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
一片敗落,一片淒涼。我隻能這樣感慨眼前看到的景象。
站在這座高大的府邸,依稀可窺見當日雄偉熱鬧的場景。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陣悲涼。
那個賣包子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刻著“慕容府”的門匾已經歪斜,上麵依然一塵不染,被人清理的很幹淨。那提著“梅到瘦時應有骨,幽同明月且留痕。”的柱子上已是斑斑駁駁。仍能看到當年這屋主人的傲氣。
跨進院子,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枯井,被一塊青石壓著,我拿起一塊石頭想投下去試下深淺,被賣包子的擋住了。
“姑娘,請不要打擾底下死者的安眠。”賣包子一臉微笑的說道,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他眼裏的悲傷。
“你是說……?”我努力壓住心裏的恐慌,不敢把話說完。
“是的,這個井裏死了很多無辜的人。”賣包子的不緊不慢說道。
“哇…”我嚇得蹦起來。
“玉兒,誰在外麵?”屋裏傳出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娘,有客人來。”賣包子的聞聲跑過去,扶著一個老人走出來,“各位,這個就是我娘。”
“夫人好。”蕭炫影他們對著老人屈身道。
“各位貴客不必客氣裏麵請。”老人說道,率先由賣包子的扶著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