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言房中,一紫衣女子焦急地來回度步,時不時地看向門口,擔憂的目光一覽無遺,赫然就是剛從大堂回來的君安兒。
雖然知道君臣不會傷及君無言的性命,但受傷是不可避免的。君安兒緊了緊手,忽然有些後悔將君無言離開影門的事情傳報給君臣。不過……君安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豔麗的五官瞬間扭曲了起來。
‘吱——’木門被推開,映入君安兒眼簾的是衣著略微淩亂的男人。
“閻哥哥,你沒事吧?”瞬間恢複到了之前的楚楚可憐,君安兒幾步上前扶住了君無言,目光之中盡是擔憂。
君無言沒有推開她,隻是掃了屋內一圈,眼神冰冷,毫無感情可言。
君安兒心頭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君無言受傷的那條腿依舊在流著血,配合著傷口周圍黯淡了不少的衣料,有些觸目驚心。而君無言仿佛毫無感覺一樣佇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閻哥哥……你流血了!”縈繞在鼻尖的淡淡的血腥味,令君安兒花容失色,她慘白著臉驚呼一聲,急忙想要去翻找些傷藥。
君無言眼神暗了暗,伸手拉住了君安兒,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笑容,道:“安兒,我沒事。”
不同於他常有的狂傲不羈,亦不是君安兒常見到的自信滿滿的弧度。
君無言的笑容,充滿了輕鬆,仿佛一個人卸下了所有的重擔,身似浮雲,氣若遊絲,一下子便會消散。
這種笑容,令君安兒感到恐懼!
“閻哥哥……發生什麼了??你和安兒說……別這樣……”君安兒指尖都顫了,強忍著恐懼,輕聲哀求道,柔軟的手安慰似得握住了那雙因長期練武而帶著薄繭的手掌。
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
“我沒事,安兒,別擔心我。”君無言幽黑的眼眸仿佛一個深井,沉寂了所有的波濤洶湧,隻剩下一片風平浪靜。
“真的?”
“恩。”伸出手揉了揉君安兒的頭,君無言低笑了幾聲,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卻讓君安兒聽得癡了。
“沒事便好,閻哥哥,你先坐著,我去拿些藥來,可不能任這傷口流血。”君安兒抿唇微微一笑,便又要轉身離開。
這回君無言倒是沒有阻攔她,隻是笑著說:“好,安兒,等會兒再麻煩你為我束發,這頭發太長,總是披著,太過麻煩。”
君安兒腳步頓了頓,隨後雀躍地應了一聲,腳步越發輕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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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清殿今日異常安靜,整個殿上上下下的仆人氣都不敢喘一下,若問緣由,不過就是關乎主子心情。
一道黑影越過了隋清殿殿門,闖入了後院。
此時正值四月,隋清殿後盛開的梨花,一簇簇綻滿枝頭,玲瓏,纖麗,如雲似雪。當真是皇城內不可多得的美景。
一件朱紅色鑲金邊袍子的三皇子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靜靜的站在那裏,也是風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的感覺。
可其中卻有一絲孤寂。
闡沒敢看他太久,垂下了頭,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