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說她回了豫章王府便是。”
圖婭朗聲笑道“誰說我們韻兒心眼實的?這會兒說是要打馬虎眼我看咱們韻兒比誰都強。”
“娘娘您這是拿我去取樂子呢?人家好心好意的給您出謀劃策,您卻這樣說人家。”
“我便是拿你取樂子便是取了,換做他人怕是沒有人敢做得此事咯。我是同你耍樂子呢。”圖婭將茶盞放到桌上這才道。“你派人去傳個話,就說是琦格格回豫章王府了。”
已過了早朝時分,果不其然玄燁便是一下朝便來了鹹福宮。圖婭見玄燁這般風風火火便道“不是已經傳了話去,完琦回了豫章王府了。”
玄燁笑著道“我便是理會的,隻是葛爾丹來了,皇額娘您不想見見故人麼?”
一瞬間圖婭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瞪著眼睛問道“你說誰來了?”
“還能有誰?便是準葛爾部的葛爾丹呢。”
圖婭坐在了椅子上,手顫顫巍巍的端起了茶盞“你是說葛爾丹?他還真來了。”
玄燁點了點頭,坐下也端了一盞茶道“額娘可要見,說是已經快要到京了。”
圖婭定了定神道“他們來便是來,我見也不方便的。還是不要見了。”
“這可怎麼說,皇額娘您現在的身份可是那葛爾丹的親生妹妹。若是來了不見,那可得生的事端的啊。”
圖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就見吧。選個日子。”玄燁這才道“那兒臣退下了。”
玄燁走後,圖婭仍舊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那個她即將要來的男子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回憶。他救了她,原本是她的恩人,可是他卻用那樣一種殘忍的方式讓她記住了她。從那日以後她對他就隻剩下了那恨,她心中恨他超過了任何人。他不僅霸占了她還殺了他一身中最重要的人。此刻讓她再見。。那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無邊的寂靜,仿佛月亮布下的台階。院當中有一人盤腿靜坐,頭發披在了背上,身披亮麗鮮豔的長衫,與周圍冰冷的黑暗宣戰。她微笑著凝視頭頂幽遠的星辰,麵色蒼白如冬天的第一場雪,明亮而皎潔,令人心痛的優美。她輕撫摸著琴身,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玉手輕佻,隻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風快的彈奏著,琴聲尖利,高昂,卻不突兀。猶如無數烈馬跑去,壯懷激烈。漸漸的玉指漸緩,那琴聲也隨著幽清起來,然漸漸停住了。
女子輕抬臉頰,夜幕中被寂靜的月色籠罩,散發出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哀。十幾年來她都未曾彈過琴,電視這一刻的圖婭是悲哀的。她來到這大清世界的十六年所走過的苦楚一時間都張弛而出,她無人訴說,隻得接著這琴聲來哭訴,然而當天亮了的那一刻她又是那大清朝的太皇太後,母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