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昉依舊當我不存在的樣子,她隻是盯著,那三個閃亮的打字“搶救室。”也許當那字背後的燈光熄滅之後,她會占時放下擔憂的心,也許從此以後的故事,永遠沒機會畫上完美的句號。
我此時不敢與金昉對話,我真的是怕了,我知道此刻我是一個罪人,一個自私的掠奪者,至少在這個故事中,我並不是一個灑脫的角色。我不知道如今終於清醒的我,還有沒有資格在對金昉,說出那些我很想說的話。
在緊促的呼吸中,濃重的氣氛中,光仔和水瀝瀝,也來了。水瀝瀝見金昉也在就上前道:“金昉我們都知道了,對不起哈,我……”金昉對水瀝瀝沒有距離感金昉道:“沒事啊,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們都以為我是那種女孩子是不是。”水瀝瀝急忙搖頭道:“沒沒沒,金昉你可別這麼想啊。”金昉道:“唉!這事也是太突然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改怎麼辦了。”水瀝瀝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光仔來到我跟前道:“張冠傑啊,你和金昉搭幾句話啊。”我看著光仔搖搖頭。光仔拍拍我的肩膀道:“等事情過了,在說吧。”我此時心裏真得很亂,也是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道等會,醫生會給出怎樣的我和所有人的心情一樣,希望一切都好起來
在大家的等待中,搶救室的燈熄滅了,也代表了,下一站的故事,將要開始了,我不知道當醫生,公布完結果,我會怎麼樣。會笑嗎?會哭嗎?我是為了什麼?好多的自問,湧上心頭,可是我自己卻沒有一個答案。
醫生從搶救室走出來,然後先是抹去一頭的汗水,對我們道:“誰是病的家屬。”金昉搶先道:“我是,我是病人怎麼樣啊。”醫生道:“病人的,病情相信你們都知道,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一聽這話,我以為會是最壞的結果。醫生接著又道:“病人如果,嗬護好的話,估計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說完醫生就帶著,沉重的腳步離開。而我也終於能夠呼吸上一口大氣了,我想要用這一個月的時候,好好的為顧城東和金昉,做些什麼,也好讓顧城東帶著幸福離開。
金昉也是一樣好似終於放下一顆擔憂的心一樣的,流出了眼淚,這眼淚是悲傷加高興的淚。我想去安慰金昉,但是我還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水瀝瀝這個時候,來到金昉跟前道:“金昉,別傷心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金昉在悲傷中點點頭,好似也打算,在未來一個月裏,盡力做些什麼一樣的誓言。
顧城東此刻還沒有蘇醒,正暈睡在醫院的病房中,金昉和水瀝瀝在陪著他。我和光仔本來也想留下來,可是水瀝瀝對我們說:“你倆回家,養足精神,明天白天再來送點水果什麼的,接我倆的班哈。”我和光仔都覺得有道理,就沒有強留,便轉身離開了。我依舊沒有和金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覺得不可能不配了,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我沒能做到互相信任。
回家的路上,已經是深夜了,我和光仔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步行回家,也許是想散散彌漫的心情吧。走在夜下的道路中,到處都能聽到秋的聲音,蕭瑟的秋風,哀豔的蛐蛐聲,還有那悲鳴的火車鳴笛,所有的悲傷,全部載入了我此刻的內心。
我對秋夜的路途並不陌生,在過往的歲月中,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和院子裏的小朋友,一起奔波在這秋天的夜,到處翻著石頭,摸索著青苔,抓蛐蛐玩。那個時候還不了解悲傷的含義,快樂卻是很輕鬆就可以得到的,當用水瓶子對著鳴叫的牆縫刺水的時候,那就是一種快樂,一種期待,因為這樣總是引誘出一種大蛐蛐,然後就算是豐收了,可以炫耀好久,同事也擁有了快樂。伴隨著蛐蛐的鳴叫,我很想回到那段沒有悲傷的歲月,我盯著一個大石頭看,因為我的經驗告訴我,那低下藏著一隻大蛐蛐,但是我也在沒資格去翻弄那些,童年的美好,因為我已經不在是,那個時候的自己,我要麵對很多的世間繁瑣,就好像天空遠處的幾片,被夜浸染成黑的淺雲,總是無奈的逝星空寄餘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