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間,司徒倩瑤便是想起閑敲棋子落燈花這句詞,光是想著就覺得是極美的一件事情。她倒也是不曾想到的,這樣如夢幻般的場景竟然是能夠在自己的現實世界當中展現出來,她的心微微一動,也許就便是遇見了對的人。
隻是待到司徒倩瑤回神的時候卻發現棋局已經定了勝負,她便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是將身邊的黑子如數都扔到了棋盤上頭。她今個兒有些心不在焉,大抵是因為遇見了冷紫荷在禦花園當中教訓陳美人的這件事情,她以為依著冷紫荷的性子是斷然做不出那些欺壓嬪妃的事情來,可臨了最後才發現倒是自己太過於天真了去。
這個世界之上那裏是有純真無邪的人在?
放下手中棋子的慕容雨澤知道她此時的惶惶然,便是起身將她摟抱在了自己的懷中,“今日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怎麼瞧著一臉毫無生氣的樣子?難不成是病了?”
正當慕容雨澤的手是要伸到她的額頭上的時候,卻是被她好端端的捏在了自己的白皙的手掌當中,“臣妾都很好,隻是在想著怎麼是要破皇上的棋局,也許是想得太過於入迷了。”說話的時候她便是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有些事情她還是選擇性的不同慕容雨澤講起,畢竟這個後宮是要她一個人獨自去適應的。
“圍取同樣多的地,在棋盤角上可利用棋盤的兩條邊,所需子力最少;在棋盤邊上隻能利用棋盤的一條邊,所需子力較多;在棋盤中腹沒有邊可利用,所需子力最多。所以主流弈法多優先在棋盤角和邊上圍地。明白了嗎?”慕容雨澤伸手拂去棋盤上的棋子,同她講述了起來。
隻是心不在焉的司徒倩瑤並沒有全然想通其中的道理,便是耍賴一般的靠到了慕容雨澤的懷抱當中,低低的笑了起來,“臣妾日後都不要同皇上下棋了,那麼多的道理臣妾哪裏是有懂得麼。”
“你呀,說白了就是懶。”慕容雨澤饒是寵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睛卻是衝著窗外看了一眼,思忖著今年的冬天大抵上就快要過去了,倘若她的身子調養的好了,就搬到乾清宮當中去住。
這個後宮當中,也隻有乾清宮才是權利真正的集中地。
月光很亮的晚上,星光就會變得很微淡。而每片正在凋零的花瓣都染了月的明媚、星的昏暗。
當慕容雨澤低落腦袋的時候卻發現懷抱當中的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變得昏昏欲睡了去,如此,他便是微微的揚了揚嘴角,接著就將她抱著往寢殿的方向走了過去。路上的宮女瞧著皇上的此番動作倒也已經是了然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好幾回,而她們所要做的就是適宜的給各殿添上一些木炭取暖。
在安置好了司徒倩瑤之後,慕容雨澤就便起身去往了一處較為幽靜的地方,午夜並沒有任何的人打擾,就連肖遠都被派到了守邊的地方。
此時慕容雨澤的身邊正站著一個身著夜行服的暗影,而四周都是被錦衣衛的人給牢牢的守護了起來。
“宮外可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慕容雨澤低聲的問了一句。
那原本站定在邊上的暗影聽到自家主子的講話,便是不自覺的往邊上挪了挪,“倒也是很奇怪的,原先關方明正的消息突然就在這幾天變得中斷了。奴才昨日派人去徹查了樂王府,發現林原先時候在王府當中的食客都已經不在了。”
“我皇兄的這番動作倒也是挺快的。”慕容雨澤饒是自嘲的笑了一聲,接著便是交代了一些日常瑣碎的事情。
他現在最為擔憂的就便是那個被稱之為方明正的人和所有的動態事情,隻不過現在方明正找尋不到了,想來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刻意為之。
慕容雨澤向來都是以高傲自居,隻是在這件事情上他顯得特別的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有些人已經開始謀劃一個驚天棋局,而他要做的事情就便是如同下棋那般等待著最好的時機,步步為營。
他從來都不知道先帝遺留下來的竟然還是會有一個男子,並且這個男子還是日後繼承天下的人。可是最為奇詭的地方,竟然生下來的時候就有了如此尊貴的地位,那為何還是要在外頭籬落。
站在原地的慕容雨澤如此想著便是有些頭疼,轉身便是往著寢殿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