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的陣仗至於司徒倩瑤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麵子了,再怎麼說那肖婉妃也是後宮當中的正妃。縱觀了曆史,並沒有哪一位正妃是會受到如此大場麵的審問,就連太後都被驚動了趕過來的。
坐在上位的慕容雨澤很是淡然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母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回答一般,不出所料,太後端拿著手中的茶杯順應地說了句,“依著肖婉妃的話語也並沒有什麼地方是有紕漏的。”
“母後說的極是,不過朕是有疑問。那晴妃是如何使用冰寒蟬下了蠱毒的?”慕容雨澤很是清閑地將麵前的茶杯端了起來,接著低了低自己的眉頭,“難不成肖婉妃還教會了她如何使用蠱物?”
苗疆的蠱物都不會輕易的聽從其他人的號令,為的就是防止這些事情發生而傷害到苗疆自己一族,也就是說那些最為尋常不過的蠱物都是要聽從自己主人的號令,更別說是那異常珍貴的冰寒蟬了。
站在大殿中央的肖婉妃並不知道皇上是會來這樣的問題,故而有些稍稍的發愣,隨後便淡然自若的回答道,“皇上有所不知,苗疆的蠱物雖然隻聽從自個兒主人的號令,但若是有悉心者便是可以從古籍上發現,隻要方法用對了蠱物自然也就會聽從其他人的號令。據臣妾所知,宮中原本就是有關於苗疆蠱物的古籍。”
肖婉妃的這樣一番話到頭來也是死無對證的,畢竟晴妃已經死了,誰會知道她究竟有沒有看過關於蠱物的那些古籍。這倒也是很陰狠的一招,此時的慕容雨澤才發現原先的小姑娘竟然在朝夕之間已經長大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司徒倩瑤有些慵懶地往椅背上頭靠了靠,此刻的她決定好好的保護到自己,她總算是知道了在這樣的一個皇宮當中所能夠做的就是自己守護著自己。她便是慵懶地笑了笑,“肖婉妃娘娘說的可是被存放在禦書房閣樓當中的善揾古籍,那本冊子一樣的東西我瞧著無趣就用來墊瑤華宮瘸了的桌角了。小量子,命人去取了來。”
隨著司徒倩瑤的話音落下,肖婉妃的臉色變得稍稍有些慘白了起來,方才那句話原本就是胡謅的,竟然是被發現了其中的破綻之處,此時的她也就隻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時司徒倩瑤的意思大抵上也是挺明白的,她能夠使喚得動伺候在慕容雨澤身側的小量子就能夠足以說明她此時在後宮當中的地位以及在慕容雨澤麵前的地位,是尋常之人不能夠企及的。
不多久小量子就將司徒倩瑤口中所說的古籍取了過來交到慕容雨澤的手中,後者隻是隨意的翻了幾頁臉色便是陰沉了下來,“你方才不是說晴妃看了這書籍的?”
“臣妾便也隻是猜測,至於晴妃是否當真看了臣妾也是不知道的。”肖婉妃稍稍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宮中流傳的書籍甚多,斷然是不能夠僅憑了瑤妃娘娘宮中的古籍就是算了數的。再說了,臣妾聽聞瑤妃娘娘中蠱的時候正是臣妾失去小皇子的那段時日,試問臣妾有哪門子的閑工夫去對後宮當中的娘娘下了毒手的?”
說罷,肖婉妃便拿捏著手中的娟帕微微地擦拭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她口中的喪子之痛落在司徒倩瑤的眼中是刺眼,而落在慕容雨澤的眼中卻是成了憐憫,畢竟小皇子的夭折給後宮當中帶來了許久的沉冷,而且還是他生命當中第一個出世的孩子。
至於慕容雨澤來說多少是有些不忍的,畢竟那也是一個生靈。此時,他的心稍稍有些糾結了起來,畢竟依照著肖婉妃的話來說她並沒有什麼機會去刺傷其他的嬪妃,而晴妃那頭也早就已經是死無對證了。
端坐在椅子上的太後有些心疼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皇上倒是想想,一個懷有喪子之痛的母親,怎還是會有其他的身心去加害到後宮其他嬪妃的身上。再說了,小皇子夭折還是一件無頭案,皇帝怎是忍心又勾起肖婉妃的傷心之事?”
此時的慕容雨澤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邊上的司徒倩瑤,而後者隻是淡漠地衝著他回望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的情感夾雜在裏頭。司徒倩瑤知道,此事很大程度上就會因為肖婉妃的喪子之痛而無疾而終,可是她的心多有不甘的。
正當場麵陷入僵局的時候,突然就從外頭響起了顧逸致悠然自得的聲音,“微臣事有來晚,還望皇上贖罪。”
聽著顧逸致的聲音,司徒倩瑤的心緒在刹那之間忽然就變得安逸了起來,也不知是為何。